這麼多貴重的東西,走動起來也不安全不是?若路上倒黴遇上哪個不長眼的,以為咱們這些都是偷來的咋辦?”夏淳舉個例子,“若恰巧不走運遇上表姑娘,她存心汙衊我做賊,有這些東西在,豈不是人贓並獲?”
小彩蝶一想也是。
畢竟公子不在府上,表姑娘作為主子,主子說什麼自然是什麼。哪怕不能真對她們姑娘怎麼樣,吃點兒虧總是會有的。猶豫再三,她從夏淳這裡得到就在此處等她肯定不會亂跑的肯定回答,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遠。
小丫頭活兔子似的一蹦三跳,夏淳為自己微薄的主子威信長嘆一口氣。她雖然不大靠譜,但她哪回吃過虧?怎麼一個兩個都小看她!
天氣越來越涼,秋日的樹木漸漸失去蒼翠正變得青黃。周家的院子裡花草樹木被花匠打理得精細,許多仍保持茂密。夏淳左看右看,尋了個最隱蔽的樹背後靠坐下來。
然而她方坐好,耳邊就傳來幾道年輕的女聲,似在低聲交談。
夏淳坐得這處的斜側方灌木撥開,是一座隱蔽的涼亭。夏淳坐得姿勢矮,從這個方位看能看到涼亭,涼亭裡頭的人卻注意不到她。不巧裡頭就坐了四個姑娘家,看穿著打扮,似乎都是此次來周家府上做客的。
許是正因著涼亭背陰,四周也沒什麼人,姑娘說話十分沒顧忌。石桌上煮了茶,幾個丫鬟在不遠處守著。姑娘們尋常不會說的話此時都說出口,且字字辛辣刁鑽。
夏淳一聽有八卦聽,頓時來了興致,豎起耳朵。
就聽其中一身藕荷色直裾的姑娘看似這群姑娘中年歲最長的,細長的眼,淡薄的眉,十分清秀。只見她押了一口茶,拿帕子掩嘴,細眉高挑,笑容十分的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此次及笄禮看似為了周家的表姑娘,實則也有替周家公子相看的意思。”
“可是周家二公子?”一旁孔雀藍撒花裙的姑娘立即就瞪大了眼,湊過來,“周家二公子雖說尚在驪山書院求學,未蹭入仕,但也到了議親的年歲。”
“不止。”另一個粉衣的姑娘搖頭道,“大公子今年,似乎也有議親的意思。”
這話一出,令三個姑娘都坐不住了,紛紛看向粉衣姑娘。
粉衣姑娘是禮部侍郎柳家的姑娘。要說身份,柳家自然是夠不上週家,但柳佳的母親卻與溫氏的孃家溫家有幾分交情。見柳佳說得信誓旦旦,姑娘們都激動了:“可不是聽聞大公子不近女色,素來不會多看哪家姑娘一眼。自從他被欽點教導太子,忙於正務,就更少出現在人前。周家這麼些年都沒有替大公子議親的意思,怎地突然就……”
“這不是大公子終於開竅了嘛!”柳佳很是小心地打量了四周,壓低了嗓音,“你們怕是不知道,大公子半年前屋裡剛收了四個姑娘。聽說其中有個姓夏的頗受寵愛。”
“還有這回事兒!”周卿玉是京中出了名的清心寡慾,身邊除了嬤嬤就是小廝侍衛。姑娘們都以為他要一輩子老死,也不會收女子入房。
“聽說,周家大夫人的意思是,明年入夏之前替大公子定下親事。”
這話一出,彷彿深潭投入了一枚石子,姑娘們是明顯地騷動了。
幾人面面相覷,比起周卿玉身邊收了人的酸,她們更多的是驚喜少傅鐵樹開花。這些年京中少女誰人不肖想嫁入周家?可姑娘們是等到花期都過了,也沒見周家有半分動靜。眼看著她們都放棄指望,少傅居然紅鸞星動了。
原本還矜持的細長眼的姑娘坐直了身子,想想,她執起柳佳的手。
本身生了幅凌厲的相貌,此時彎了彎嘴角露出一臉親切的笑:“這麼說,柳妹妹知道這夏姑娘?”論其身份,她是這裡頭身份最高的。王家的姑娘,大房嫡出。若周家為周卿玉議親,她理所當然排在前頭。
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