詼諧又進退有度。雖說行為舉止頗有些浪.蕩不羈的意味, 但他浪蕩得恰到好處, 不會叫人覺得被冒犯。夏淳縮在一旁看著原本興致勃勃看顧長楹一夥人奚落她的姑娘們,此時都端莊優雅地聽公子們說笑逗趣。
蘇皖攥著衣裳裙襬下意識用力, 攥得手指都發白。她好似頭一回見這些公子,這個看看那個瞧瞧, 目不暇接的模樣叫夏淳都無語凝噎了。
“蘇姑娘往日沒見過他們?”夏淳不想管她的, 但蘇皖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太引人注目,弄得在座公子都看過來。兩人坐在一起,夏淳臉蛋都要被人盯出洞來。
蘇皖確實沒見過。她去年初才隨祖母歸京, 卻因舉止粗放, 大多時候都是被祖母拘在府裡學規矩。兼之蘇皖的父母還在北疆,也沒人替她張羅。
定北王確實是一等勳貴,但到底離京太久, 與定北王府相熟的世家和影響力都在北疆。這般陡然回京, 蘇家人摸不清京城盤根錯節的家族勢力,家裡的小輩與京城世家的公子姑娘也是格格不入。
蘇家迄今為止走動最勤的就是周家, 蘇皖自然沒有機會見識京中的名流公子。
上回在周家見過姑娘,公子卻是沒機會見的。雖說周卿玉一人足矣抵過在座所有,但美男子誰不樂意看?多看一個也不妨礙她看旁人。再說各花入個眼。周卿玉是那山間雪崖上蓮, 眼前這紅衣公子便是人間富貴花, 濁世佳公子。蘇皖捂著怦怦跳的心,只覺得眼前這公子當真是每一個眼神都騷得恰到好處。
“沒,”蘇皖嗓音飄飄的, 眼睛不離謝西樓,“第一次見,他長得真好看。”
夏淳:“……”周卿玉,你老婆叛變了。
公子們加入,詩會才漸漸有點比拼才學的樣子。方才急著找夏淳麻煩的顧長楹,這會兒也沒閒心分給夏淳。她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自認是名副其實。人多的時候自然少不了要一展才情。王嬌見她又來這一套,白眼恨不得都翻到天上去。
夏淳雲裡霧裡聽著,低頭一個勁兒地吃東西。彩雲怕夏淳用得不好,方才特地去後廚親自給夏淳做了一份易克化的吃食。這會兒大家都忙著爭奇鬥豔,也沒人關注。夏淳吃了一小碗熱湯,又用了一籠蒸餃一疊點心,總算吃飽了。
王嬌一夥兒跟顧長楹一幫子人已經掐得白熱化,針鋒相對得半分都不遮掩。就是顧城易在,都止不住顧長楹的好勝之心。
夏淳耐著性子坐了會兒,與蘇皖打了聲招呼,帶著下人悄無聲息地從角落出去。
蘇皖見夏淳面上有些疲憊的樣子便也挽留,幫著遮掩周旋了一二。謝西樓顧城易倒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但姑娘們眼睛都盯著他們很快就收回了關注。
下了樓,夏一夏二夏三夏四等人還在吃。
夏淳沒叫他們,只吩咐小彩蝶將車伕喚來駕車回去。想著彩雲方才跟上樓沒用吃食,夏淳只帶走小彩蝶,命她也去用些。彩雲不放心,但夏淳心道哪有這麼巧的事兒。她就一個小小的平民,再貌美也用不著旁人冒著風險在京城內對她動手。於是便一口拒絕了。
真就有這麼湊巧,夏淳的馬車在剛進巷子就被人給攔住。
夏淳掀開車簾瞥了一眼,攔車的人手裡頭都拿著傢伙。一個個身強體壯的,看起來就不像一般的街頭地痞。
小彩蝶慌得厲害,用她那小身板戰戰兢兢地擋在夏淳的身前。
老車伕倒是有幾分膽氣,但經不住人打,被人一棍子就打昏在車下。
“小娘子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要老子拉?快點!”狀似領頭的黑臉漢子單腿跨在車椽子上,滿是橫肉的臉凶神惡煞,“老子動起手來可是沒輕沒重,一不小心拉斷小娘子你那細軟的胳膊。到時可就怪不得咱們心狠了!”
夏淳捲縮在車廂最裡頭,頭上被小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