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時日都是呆在東宮裡頭, 便是得了空回周府也是早出晚歸, 根本就沒興致去沾染那些女人。
那什麼勞什子的秋香姑娘,就是頭飾衣裳做派都學她家姑娘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小彩蝶一面暗地裡詛咒小樓幾個女人,一面又替自家姑娘心酸得不行。
不過心酸歸心酸, 這些時日她也忙得腳不沾地。不知姑娘是不是真打了離府的主意,隔三差五就要她跑腿出府典當東西換銀錢。
還別說,公子出手就是大方,給姑娘哪怕一件衣裳料子都是外頭求都求不來的好物。她零零總總,竟然替夏淳當了有五萬兩銀錢。也虧得那典當行敢收,除了那些戳了周家私印的東西外頭不敢買賣,夏淳把能典當的都典當了。
懷揣著五萬八千六百多兩銀票,夏淳心頭的那股子憂愁勁兒就散了。雖說難得遇上一個極品玉公子,朝夕相對,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難免會動心。不過身份不對等這事兒總是個越不過去的鴻溝,除非她拋棄自我強行迎合,否則只有自取其辱的份兒。
轉眼就到了二月,料峭春風拂柳,天氣漸暖。夏淳看著日漸消融的皚皚白雪,庭中翠竹彷彿那人冷冽沉鬱的眉眼,不由地悠長地嘆了一口氣,她捨不得啊捨不得……
“姑娘,”小彩蝶是真的要哭,不甘心,十分不甘心,“明日上午,公子就要隨夫人去定北王府下定。您真的不做點兒什麼麼?”
周家與蘇家這門親,還是敲定了。
少傅親自點頭,溫氏和周家上下也十分滿意。小彩蝶訊息靈通,白馬寺那日回來夏淳就已經知道結局。她不是木頭人,說不傷心那是假的。不過她想得開,像周卿玉這樣卓然於眾的男人,前朝和現代都很難出一個,她能獨自霸佔一年已經算賺到了。
“做什麼?”夏淳歪了歪腦袋,看著窗外枇杷樹,“我僱人去截殺安瀾郡主?”
小彩蝶:“……”
“姑娘!”小彩蝶氣得跺腳,一口小銀牙咬得咯咯響,“難道你真打算攜款離府,給那什麼郡主騰位置?”憑什麼啊!她算老幾!
不是她騰不騰位置的問題,是她本來就沒位置。
夏淳沒骨頭似的從窗稜上滑下來,水蛇一般細長的腰肢被衣裳勾勒的惑人。她幽幽地盯著斜對面正屋的窗戶,表情有點小小的糾結。大冷的天,對面窗戶大喇喇地敞著,屋裡嫋嫋青煙,看不清人影兒。說來,周卿玉這段時日好似很少在府上?
“公子何時回府?”
這小彩蝶哪裡知道,周卿玉的行蹤就是溫氏都不大清楚的。不過時隔一個月,夏淳終於打起精神來,小彩蝶頓時來勁兒了:“奴婢這就去問前院的松二哥哥!”
說罷,一溜煙就跑出去。
宋嬤嬤端了一盅滋補的湯來,斥了風風火火的小彩蝶一句,小心翼翼地進了內室。
說來那日花燈節的不歡而散,姑娘也消沉了好些時日。宋嬤嬤憂心夏淳想不開跟周卿玉置氣,可這事兒起頭就是少傅,不知如何勸,整日也唉聲嘆氣的:“姑娘,用些熱湯水去去寒。雖說過了正月,二月裡的風也涼得很。”
自年前大夫囑咐過夏淳可以用溫補的藥,宋嬤嬤就每日都會去小廚房燉一盅滋補的湯。這般溫養著,夏淳的臉色日益紅潤,眼看著就結實起來。
別說,小彩蝶整日惦記著夏淳的肚子,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夏淳能生庶長子。宋嬤嬤嘴上斥責她沒規矩,心裡卻也是有這點念想的。規矩是規矩,她如今是夏淳的嬤嬤,自然是盼著自家主子色色拔得頭籌。庶長子這事兒於夏淳來說,搶先生下來總是利大於弊的。
瞥了一眼夏淳的肚子,想著正屋的那位已經避出去二十來天,宋嬤嬤這心裡也焦得很,兩位主子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何時方能和好?
這日夜裡,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