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淘嬤嬤就拍了桌子。
嘭地一聲,在座包除了夏淳,全都嚇一跳。其他三個姑娘交頭接耳的,噤若寒蟬。夏淳淳人在角落裡,既沒有替自己說話,也沒有做多餘的動作。
四個丫頭裡面,淘嬤嬤一眼相中的就是夏淳。妖妖嬈嬈確實妖妖嬈嬈,可送進公子屋裡伺候,又不是替公子擇妻?要什麼端莊嫻靜?不過尋幾個床榻上伺候的玩意兒,還真把自個兒當盤菜了!
“這事兒老夫人全權託於我,有你什麼事兒?”淘嬤嬤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本就比外頭的下人高一頭。平日裡對方嬤嬤客客氣氣,不過是看在周家四公子的面子上。這姓方的在她這兒得了幾次好臉,居然就敢蹬鼻子上臉,“方嬤嬤若有不服,自可請老夫人做主。”
這般一說完,四下裡鴉雀無聲。
方嬤嬤臉漲得通紅。
她一手指著淘嬤嬤抖啊抖,噎了半晌,領著自家羞紅了眼睛的侄女憤然離去。
夏淳身旁的丫鬟大呼一口氣,彷彿劫後餘生。淘嬤嬤目光冷冷地在呼氣的三人身上轉了轉,三人頓時低下頭,不敢有多餘動作。淘嬤嬤摸了摸鬢角,指了牆角一個圓臉的婆子,道了一句‘領她們下去檢查’,扭頭去向周家老夫人回話去。
人一走,另外三個丫頭緊繃著的神經送鬆了。三人面面相覷,就互相打量開了。
屋裡的四個姑娘,夏淳是狐狸精款兒的,身姿纖細卻極為誘人,剪水眸,桃花眼,眼睛裡彷彿帶鉤子,看人自帶含情脈脈。烏髮雪膚,脖頸修長,顧盼生輝。
另外三個,一個比較嬌小,夏淳目測不超過一米六。是俏麗款兒的,杏眼櫻桃小口。膚色沒有夏淳白,卻也細膩白皙;一個則比較高挑,濃眉大眼,高鼻秀目,看著人極為爽利潑辣。最後一個端得是弱柳扶風的味道,身子單薄,雖不至於跟紙片兒似的卻彷彿眉眼總帶著一股輕愁。
此時這三人互相對了幾眼後,一致盯向了夏淳。
夏淳眨了眨眼,默默往旁邊站了一點。
就是再傻,對目前的情況也有了了悟,何況夏淳不傻。現在這場面,顯然就是替府上某位男主子選房裡伺候的人。電視裡不是這麼演過嗎?古代勳貴家的公子哥兒年紀到了,長輩會安排侍寢的替他們紓解。
她現在,顯然被分配到這一波來。
侍寢不侍寢的,夏淳到沒有多大關係。反正她這輩子,就打算吃好吃的東西穿好看的衣裳過短暫的人生。做什麼職業,只要不違反社會道德,其實她心裡都沒坎兒。夏淳目前比較擔心的,是她被分配去侍寢的那位公子是不是有老婆。
有妻子的話,就有點困難了。
“我是初春,這是暖冬,這個秋香,我們三都是芳娘子從外頭帶進府的。你是這府裡的丫頭?你叫什麼?之前是在哪兒伺候?”濃眉大眼的姑娘在一番內部推推搡搡之後,充當前鋒站在夏淳面前。
“……”真是湊巧,加上她,春夏秋冬剛好湊齊。
夏淳:“我是如花。”
“如花?真是個好名字,跟你真配!”那姑娘一臉不知真假的讚揚道,“咱們是要被送去大公子院子伺候的。一道過去,往後就是共同進退的姐妹了。如花你生得這麼好看,肯定能第一個承寵。希望你能多多照顧。”
夏淳默了默,心裡有點噎。
須臾,她忍不住了:“……大公子?”
“是啊!”輕愁的姑娘不知想到了什麼,嬌嫩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個透。她眼睫柔弱地顫抖著,彷彿不堪羞地扭過去,“大公子清雅俊逸,乃大康第一公子。雖不知緣何二十有一還不曾娶妻,但老夫人的意思,是盼著咱們多用些心思。務必叫大公子對女色上上點兒心……”
她這話一說,一旁兩個姑娘的臉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