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餓得咕咕叫。抬頭看了眼周沢,這人嘴唇果然煞白。不過周沢一向沒有飢餓感。這種大少爺,饑荒年代估計是餓死最早的一批。
鍾梔嘆了口氣,拉著他去附近的麵館吃飯。
周沢看了眼時間,跟著她去了。
高鐵站附近的麵館味道完全不值得期待,就跟流水線出廠的豬飼料差不多。鍾梔吃完一碗麵,對面周沢才吃一小半不到。挑食是真的挑食,鍾梔怕他會餓暈過去。
讓他坐會兒,自己去了外面便利店。
拿了一罐熱牛奶,回來的時候看到周沢正歪著腦袋饒有興味地聽隔壁桌說話。
隔壁桌是一對母子,媽媽還很年輕,打扮得很時尚。旁邊的小孩兒頂著西瓜瓢的髮型,正在跟他媽媽鬥智鬥勇不吃飯。鍾梔剛坐下來就聽到他媽媽終於暴躁了。嚇唬小孩兒說:“你再不聽話,我就不要你了!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就聽到那小孩兒奶聲奶氣的:“讓你受到法律的制裁!”
孩子媽把奶瓶往他手裡一塞,氣樂了:“喝你的奶!”
周沢彎起了眼睛瞬間就笑起來。眼睛裡,睫毛上都是細碎的笑意:“鍾梔,你要是敢丟下我,就讓你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又不是你媽。鍾梔好無語。這人整天都自我代入些什麼角色。
把牛奶往他手裡一塞,鍾梔沒好氣:“喝你的奶。”
周沢:“。”
南城的高鐵到省城很快,一個半小時就到了。省城沒下雨,不過也是一個陰天。蘇清嘉收到訊息早就在高鐵站等著。看到鍾梔出來臉上立即揚起笑容。
他老遠地向她招手,小跑過來。等看到鍾梔身後的周沢,笑容就淡了很多。
周沢也懶得看他,就杵在鍾梔身邊,發散著該死的魅力。
人來人往的高鐵站,他像個誤入其中的男主角。每每路過一個人都要回頭看他一眼。周沢習慣了這種矚目,毫無反應。
鍾梔拉著他的衣袖,把人拽到蘇清嘉旁邊。
蘇清嘉先是瞥了眼周沢,然後繞到另一邊才跟鍾梔說話:“餘老師把你的房間安排在我隔壁。你的行李我替你搬進去了。准考證在餘老師那兒,週一會統一發。今天和明天,自由活動,但是出去之前跟餘老師報備,別的沒有特別需要主意的了。”
鍾梔點點頭,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來:“餘老師沒生氣吧?”
“沒有,”蘇清嘉又想摸摸她的腦袋。但在出站後就神色懶散的周沢忽然銳利的眼神中又收回去,“餘老師讓你到賓館先去找她,具體情況說清楚就行了。”
鍾梔這才真真切切鬆了一口氣。
三人趕緊去賓館。周沢的到來,讓高一高二的學妹們興奮得不得了。全圍過來,但又不好意思跟周沢說話。竊竊私語的,弄得周沢有些煩。
他玩了會兒手機,眼睛就看向被餘老師叫到一邊的鐘梔。
鍾梔穿著土得掉渣的外套,頭髮長長了,別到耳後去。纖細的脖子修長,露出秀氣的五官。安靜地聽餘老師說話,時不時點頭。蘇清嘉看看鐘梔又看看周沢,忽然開口:“周沢,你別搞鍾梔。她跟你以前交的女朋友不一樣。”
周沢轉過頭,看著他。忽地嗤笑一聲:“這裡有你什麼事?”
蘇清嘉臉漲得通紅。
鍾梔聽完話回來就發現周沢跟蘇清嘉兩人神情不對。周沢的眉心擰著,看得出來不高興。蘇清嘉臉上也沒了笑容,旁邊學妹找他說話,回答得很簡潔。鍾梔想了想,扯了扯周沢的衣服:“吵架了?”
周沢揚起一邊眉頭,頓了頓,懶洋洋的笑:“跟誰吵架?”
“蘇清嘉。”鍾梔對情緒感知很敏銳的。蘇清嘉雖然看起來是個大好人,跟誰都處得來。但就是很避諱周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