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畢業就要結婚的。】
鍾梔看到那條訊息,抿了抿嘴,按滅了手機。
“生氣了?”周沢看她沒什麼表情,心裡有點虛虛的,“鍾梔?鍾梔?不說話?別不說話啊!你不喜歡,你撤回就是了嘛!現在每過一分鐘,能撤回的。”
鍾梔嘆了口氣,白了他一眼:“算了,這樣說也好。”
周沢有點不滿她的口氣,幹什麼說的這麼湊合。坐在鍾梔身邊想了半天,耷拉下了眼皮,委屈巴巴的樣子。鍾梔又想翻白眼了。總覺得兩人越親近,周沢就越來越幼稚。她還沒說話呢,周沢自己生了半天氣,自己把自己勸好了以後又湊過來。
鍾梔有點好笑,周沢現在越來越本事了,生了悶氣還能自己把自己勸好。
“林夕喜歡時嶼,從高中就喜歡。”鍾梔撥了一下他的眼睫毛,“我不可能會為這個生氣。但是時嶼是我的朋友,顧念一下他的心情。”
周沢酸酸地哼了一聲,嘀嘀咕咕的罵鍾梔花心。
罵完還不解氣,又去搶鍾梔的手機:“我倒要看看,你手機裡有多少個好朋友。”
剛搶過來,點開螢幕,發現屏保是一個鼻孔朝天很臭屁的小女孩兒。畫質還挺遠古的,周沢眉頭皺起來:“這誰啊?誰家小孩兒這德行?鼻孔朝天這麼臭屁?”
鍾梔剛喝了一口可可,直接噴出來。她抽了幾張紙飛快地擦了嘴巴,表情詭異地看著周沢。
周沢不懂她怎麼了,抓起鍾梔的左手。拿左手食指的指紋解鎖,裡面主頁又是這個小女孩兒。這回換了英倫風的紅格子小裙子。戴了假髮,一隻小胖手抓著大提琴的琴弓。他眯著眼睛看了好久,白皙的臉瞬間又白又青的,咬牙切齒的撲向鍾梔:“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些醜照!”
鍾梔被他撲得栽倒在沙發裡,哈哈大笑:“想起來了?”
“誰給你的!”
周沢臉頰爆紅,又氣又羞:“快給我刪掉!你居然拿他當屏保!鍾小梔,你給我刪了!”
“不刪,”鍾梔還有很多這種黑歷史,興奮地搶回手機翻相簿。一邊翻一邊就給他看,“我還有開襠褲的。還有流鼻涕的,還有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睡著的,還有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哇哇哭的……”
周沢氣死,撲在她身上蹭著蹭著,鍾梔忽然不笑了。
兩個四目相對,雙雙臉頰爆紅。周沢的眼睛裡像是溢滿了水光,憋著臉,默默地卸了力氣垂下頭,把臉埋進了鍾梔的頸側裡。鍾梔感受某處滾燙,臉比他更紅。好久,鍾梔覺得被他壓得喘不過來氣,才動了動踢他小腿:“快點起來,壓死我了。”
周沢不敢動,雙臂支撐著兩側許久,才嗡嗡地說:“別動,別蹭。”
鍾梔當即不敢動了。
兩人這樣面對面疊在一起好久,周沢才垂頭耷腦地爬起來。鍾梔反而淡定了。周沢有這方面的衝動是非常好的事,說明他的病情真的已經好轉。
曖昧的氣氛在房間裡蔓延,兩個人都很羞澀。
鍾梔都有點驚奇,明明周沢之前就是個面不改色的鐵渣男,怎麼忽然變得純情了。鍾梔用腳踢了踢他的屁股,周沢轉過頭來。
“周沢,我們做個約定怎麼樣?”鬼使神差,鍾梔的腦海冒出了個年頭。
周沢揚起眉頭,等著她說。
“你去重新高考,考進清大來。我在清大等你。”
鍾梔覺得雖然一張學士文憑不代表一切,但是有時候就很重要。周沢這樣優秀的人,不應該被抑鬱症這種病埋沒。他深造需要那張紙,鍾梔十八歲淺薄的認識裡,認為這個非常重要。而她由衷地希望周沢能像普通人那樣獲得幸福:“不論你花多久,我都會等你。”
周沢纖長的眼睫顫了顫,好久才說:“哪種等?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