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夏春一家子前來探望。
“妾身那妹子幼時被幾個姐姐慣的多,性子有些嬌氣,這兩年多虧國公夫人照看她。”夏春說話不疾不徐,如春風拂面叫閔氏生不出厭煩來,“不知暁兒此時身子可養好了?肚裡孩子可還穩妥?”
閔氏手一滯,被她問得有些啞口。
這些時日為了娶大房媳婦忙得腳不沾地,哪裡曾問過夏暁肚子養得如何。她挑著眼尾睨向夏春,心道這少卿夫人莫不是在暗諷?
“應當養好了吧。”閔氏掖了掖嘴角,笑,“淑妃娘娘將人接進宮中去小住,有太醫一旁照看著,身子哪有養不好的道理?”
夏春笑了笑,低頭喝茶。
這般寒暄了一會兒,夏暁的人沒見著,兩個外甥也沒見著,夏春便去陳氏處見了個禮便以家中還有事告辭。陳氏不喜夏暁,瞧著夏春溫婉大方。這般,反倒是對夏暁的印象好了些。
閔氏也不多留,笑著叫人送客。
夏春來了這一趟什麼多話沒說,卻是給閔氏警了個醒。一個淑妃在宮裡,還一個姐姐在外頭,夏家確實起勢了。
周斯年這夜沒回,順勢住在府中。
只是他沒料到,夜裡又發生了一件事,叫他徹底地惱了。
彼時周斯年才在書房將公務整理完,正準備回房休息。才起身,今日轉寰了態度的閔氏就過來了。
她好像想通了,特意提了湯水來與他談談心。
到底是自個兒母親,周斯年也不想鬧得太難看,順水推舟請她進屋坐。
聽她說得句句釋然,為表度,當著面兒將她送來的湯水全喝了。洗漱的時候發現身子不對勁,火燒心似得,叫他血液都躁動起來。推了正屋門,就見新進門的大嫂衣著清涼地坐於他的榻上。
周斯年無比震怒,也不管王氏衣不蔽體,命李嬤嬤毫不留情地將王氏趕出去。
被一群下人目睹此事,王氏羞憤欲死。當場就不管不顧地鬧著要撞牆尋死。周斯年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爆發了,他母親竟然這樣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鬧,雙禧院和榕溪園也驚動了。
陳氏年紀大了起不來,就叫了貼身伺候的羅嬤嬤過來。閔氏與定國公才歇下,連忙披了衣裳趕過來。人過來,周斯年滿臉的暴戾不曾收斂,氣息沉的可怕。
李嬤嬤張口就將情況與兩人分說,周伯庸臉色當即就變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閔氏,不是已然商量好了過繼,還搞這些下作手段做什麼?!閔氏自己也是一臉震驚之色,直問到底怎麼回事。
周伯庸見她這般,也煩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好好兒的閔氏到底鬧怎麼樣?蕭媛才趕走,家裡好難得安寧下來,她自個兒非要沒事找事的鬧騰有什麼意思!
閔氏被父子兩質問,一時間有苦說不出。
她就是再急,也不會周斯年才回府中就下手。今日送來的湯水,是王氏親自熬的,說什麼面薄怕羞請母親送與二弟嚐嚐。閔氏哪成想這王氏竟會這般小家子氣,下藥的手段都使出來。
盯著梨花帶雨的王氏,閔氏眼裡都淬了毒汁。
可若要跟一個五品侍郎的庶女爭執分說什麼不是她下藥,閔氏又放不下身段去,梗著脖子,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周伯庸見她不否認,頓時一臉失望。
磊落了一輩子的定國公旁的小打小鬧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給兒子下藥這事兒,委實太下作。他心想,必須叫閔氏清醒清醒。
於是,夜裡就搬出了雙禧院。
周斯年怒極,冒夜衝去了馬廄,飛身上馬便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
閔氏只覺得冤枉的不得了,這都什麼事兒啊!
相公兒子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