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多少虧了點。”謝太醫淨了手,又為夏暁號了次脈,“這幾天不要移動,叫這位好好養養。吃食上也注意些,孩子不會有大問題。”
“勞煩謝太醫寫個忌口的單子。”夏花籲出一口氣,“本宮吩咐宮人們注意。”
謝太醫連連擺手,說娘娘折煞了。
飛快地列了兩份單子遞給宮人,一份是忌口的,一份是該多吃的。邊寫他心裡邊想著,是誰說的淑妃囂張無禮?他跟在身側伺候的這些日子,再沒哪個貴人比淑妃娘娘更溫和謙遜。
綠蕊從夏暁被抬回來就拎著心,此時可算鬆了口氣。
此時出了營帳,看到周斯年闖過了侍衛的阻攔,正在主帳門口站著。於是便快步走了過去,低頭便福了福禮:“世子爺。”
周斯年方才眼睜睜看著血水端出來,急得抬手就劈昏了侍衛闖進來,在主帳外聽到裡頭太醫說了沒事,臉色才轉寰回來:“到底出了何事兒?早上不還好好的,現在怎地變成這個樣子?”
綠蕊心裡正記恨著閔氏,說話便夾刀夾劍的。若非閔氏不肯搭救,她早就帶人照過去了,主子哪裡會這般兇險?
於是她張口便將早上之事,到豆子似得說與周斯年聽。
綠蕊攥著手,頭低下去聲音嗡嗡的:“主子跟奴婢說了,半個時辰遞信回來。奴婢等了許久不見人來,覺著不對勁就去了夫人帳子求救。夫人不準奴婢進去,奴婢只能來求淑妃娘娘救命……”
眼角餘光瞥著周斯年的臉色,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眨了眨眼就閉了嘴。
“你先在這裡伺候著。”周斯年閉了閉眼,將心口湧動的戾氣壓下去,“若再有什麼情況,立即來報!”
說罷,他陰著臉大步離去。
背後之人手段粗糙得經不起查證,周斯年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查到了源頭。
看這結果,周斯年怒不可竭,又是蕭媛!
周斯年現在也搞不懂自己年少時候到底是不是眼瞎,為什麼會看上蕭媛這種心思歹毒的女人?任性,囂張,不可理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夏暁。她是覺得要去和親了,他就拿他沒辦法?
周斯年呵地一聲冷笑,他不願跟女子計較,但不管男人女子,總該要為自己的肆無忌憚承擔後果。
……
另一邊蕭媛正在等訊息,坐立難安。
夏暁沒死,被她那個賤民姐姐給救回來了。蕭媛不知道怎麼辦,額頭突突地跳。她其實很明白今時不同往日,自己早已不是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長公主殿下,若是淑妃真要找她麻煩,她避都沒法子避!
越是想,心裡就越委屈。
若非夏氏不要臉迷惑了周斯年,她又何苦冒險做這些?
這般等著,便真等來了面色森然的夏花。
公主營帳的護衛根本不敢攔夏花,這位是當今聖上盛寵的淑妃,見了她就立即退至兩邊。夏花便挺著已經顯懷的肚子,堂而皇之地進了蕭媛的營帳。
然後在蕭媛憤怒的是視線中,施施然便走至上首座位坐下。身邊兩側站的,是蕭衍特意給她的懂武的宮人。
幾人面色不善,兇戾之意不言而喻。
夏花更是咧開紅唇直言不諱:“蕭媛,本還想放你一碼的,沒想到你這麼愛作死,又犯到本宮頭上……”
蕭媛的臉那一刻,變得極其難看。
……
須臾之後,夏花一行人揚長而去。
蕭媛裡子面子都丟了,跌坐在地上渾身直抖。她沒想到,夏花竟然大膽灌了她絕子湯。苦澀的味道還留在嘴裡,蕭媛雙眼怒成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