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證詞,聲音低而啞,“只要沒有屍首,夏暁跟博藝就還活著……”
閔氏見他冥頑不靈,氣急:“你這麼說什麼意思?是還要護著她?”
她真是驚住了,看著周斯年,一時間竟說不清心中是何感受。
“兒子並非要護著誰……”
周斯年心中紛亂,連一門雙爵的喜悅都全然不見,黯啞的嗓子有些乾涸:“您說的了斷是指的如何?殺了蕭媛?還是對她動用私刑?”
“我就是要殺了她,你待如何?”
閔氏聞言只覺得心口的血都嘔上來,看看,這就是她的好兒子,為了蕭媛這個孽障都瘋魔了!
“周斯年,兒子……”
閔氏從不認為長情令人厭惡,可此時,她真是恨透了周斯年長情的這個性子,“長情不是你這樣長情的。你這般,真是愚痴了……”
周斯年真是有口難辨,蕭媛之事,他早已放下。
嘆了口氣,他道: “母親……”剛想辯解,可張了張嘴又不知從何說起,“兒子並非要護著誰……”
“住口!”
閔氏已然聽不進他的話,她滿腦子只有那個她從一點點大照顧了五個月的白白胖胖的孫子不見了,她就是要蕭媛付出代價:“我就問你一句,你給我跟個準話。蕭媛這個女人,今日你是處置還是不處置!”
周斯年已經有兩天兩夜未曾休息,又疲憊又難受,腦中突突地疼了起來。
“母親,蕭媛姓蕭……”
他有些無力,喉嚨滾動了兩下艱澀道,“不是我周家想處置就能處置的……”
只要蕭媛沒妨礙到大事,或者做出令蕭衍生惡痛絕之事。即便她與惠德帝一母同胞,也同樣是蕭姓新皇的親妹妹。
閔氏當然知道。
她冷笑,指著地上一沓證詞:“她與惠德帝合謀不算?我周家也算聖上的左膀右臂,她對我周家出手,難道不見她險惡之心?這些證詞夠不夠?”若是這些不夠,人證她也能拉出來!
周斯年眼前發昏,捏著鼻樑在一旁椅子上坐下:“若非要處置,只能由聖上親自裁決。母親您需知道,只要她一日是長公主便一日是君,您莫要鬧!”
“那我就舍了這老臉,親自去求聖上裁決!”
閔氏肺都要氣炸了,冷著臉直接趕人,“你給我走,立即走,往後若非我准許你來,不準踏入我雙禧院半步!!”
周斯年最後,被閔氏的身邊人給轟了出來。
……
天氣越來越冷了,一場秋雨之後,京城便又邁入了冬季。周斯年幽幽地出了一口氣,空氣中都能看得見淡淡的霧氣,再過一個月就又是一年。他看著天空,心中像堆了一堆生黴的稻草,潮溼又冰涼。
出了雙禧院,本打算去榕溪園跟陳氏報個喜,走著走著,他卻下意識地拐進了明熙院。
明熙院裡難得的安靜,出了灑掃的粗使,尋常會搬個椅子在長廊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的人並不在。世子爺眼裡閃過什麼,推開主屋的門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冷清。
夏暁是真的不見了。
擺件還是那些擺件,屋內日日有人打掃,並未沾上灰塵。可明明才一個月沒人住,這屋內的人氣兒彷彿都被抽了乾淨,彷彿能叫人聞見陳舊的氣息。
綠蕊坐在長廊下發呆,看他進了門又推門走,不疾不徐。
直至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月牙門,她暗暗啐了一口:主子人不見了,世子爺竟半點不見著急,可當真無情……
當日下午,周家暗衛青字黑字都出動了。
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周斯年想著,連日來的忙碌太累他怕是病了,渾身不舒服。扶住了額頭,他閉著眼冷冷道:“你們一月之內,必須找到夏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