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到她身上冰涼涼的,再難看到往日的深厚情誼。
長公主頓時有些慌,驚怒道:“周斯年!!”
周斯年額頭青筋突突地跳,雞同鴨講了半天根本沒問出什麼,這般與他所想差之千里。深吸一口氣,盡力將煩躁得情緒壓制下去。
他的面上冷凝一片,淡淡道:“最後問你一次,夏暁在哪兒?夏家人在哪兒?”
蕭媛早已被激怒了,全然聽不進他的問話。
她尖著嗓子叫道:“周斯年!你竟然為了那個賤婢這般跟本宮說話?!”纖細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著,不知是怒極還是慌亂,“信不信你出了這個門,本宮叫那個姓夏的賤人一屍兩命!!”
張口賤婢,閉口賤人,真是不可理喻!
周斯年捏了捏眉心,厭煩的同時,心中的嘲諷更深。
這就是他自年少便心悅的人,如斯可笑!
早已麻木的心此時猶如被現實的醜陋戳了無數個洞,藏在心底僅剩的小火苗被一桶冰水無情灌入,澆熄了唯有的一點火熱。他再沒了興致打嘴仗,冷著臉走到蕭媛身邊,一掌劈碎了她手邊的絲楠木案桌。
蕭媛陡然被巨大的碎裂聲嚇到,跳著腳,抱著耳朵便尖叫出聲。
無論何時面對蕭媛,這個女人總是高高在上,總是在衝他發洩怒氣,永遠一副他周斯年欠她蕭媛的,他生來就該包容她所有的任性與妄為的嘴臉。周斯年此時覺得茫然,突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執著什麼。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丟下一句:“如果你敢動她,別怪我不顧及你的臉面!”便冷著臉大步踏出朝暉堂。
長公主驚了,眼睛瞪得老大:什麼叫不顧她的臉面?!周斯年這句話什麼意思!!
她還要說,男人已經踏出了主屋。
長公主見狀,下意識拎了裙襬便追出來,邊追邊尖叫著喊話周斯年:“周斯年,本宮需要你顧及什麼情面?你莫自作多情了!哎,跟你說話呢你敢不理本宮?哎哎!這麼對我你不要後悔!本宮不會原諒你的,絕對!”
周斯年心中冷冷一笑,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長公主的眼前。
“朝暉堂,不準放任何一人出來!”
護衛立即應是,衝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抱了抱拳,迅速將朝暉堂整個院落圍了起來。長公主追出來,也只得了冷冰冰的請回兩個字。
……
回了握瑾居,即刻傳喚暗衛去尋。
周斯年如今冷靜下來,理智也迴歸了。前後腳回得府,這麼短的時間以蕭媛的莽撞和手段,是不太可能將夏暁一家子人藏住的,除非有宮裡出手幫助。但以方才她的反應來看,夏家,她怕是也撲了個空。
如此,夏暁那鬼丫頭應該是自己躲起來了。
周斯年沉沉地籲出一口氣,胸腔裡隱隱有種慶幸的情緒在湧動。與蕭媛相識久了,周斯年十分清楚蕭媛那跋扈的性子。這般一想,他到現在還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轉頭他又想起了夏暁。那個姑娘從不安常理行事,便是找著了人怕是還要鬧么蛾子。
頭疼地扶了額,世子爺暗歎,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喝了兩口茶水,胸中翻湧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
他如今耳邊總盤旋著‘夏暁的肚子快四個月’這句話。只要一想著,再有六個月將有個可愛的孩子叫他爹,他的第一個孩子就要降臨人世,世子爺緊抿的嘴角就憋不住往上翹。
罷了,只要身子安妥,他可以不計較她隱瞞孩子這事兒,世子爺大度地想。
端了個小馬紮,正坐在灶臺邊上喝著雞湯的夏暁突然打了個噴嚏。
夏老太一愣,放下手中正摘的菜便用手背貼了貼夏暁的額頭:“怎地打噴嚏了?可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