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刻薄的臉上,神色變得難看。
摘星樓的名頭,全靠多才多藝的姑娘打出來。可這姑娘的才藝,也是靠樓裡教導媽媽的調。教。春是舞技最厲害的教導媽媽,飛天舞更是她獨門秘技。若不是十分討她歡心,想她教你,那是做夢也別想。
“都在幹什麼!”妍媽媽厲聲喝道。
踹人的姑娘聞聲看過來,頓時一驚,具是停下踹打的手腳。
妍媽媽人還沒上樓,立在臺階上,眼神冷冷盯著上頭動手的三個姑娘:“玲玉,香蘭,鳴柳。膽子不小啊,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其他人!”說著,她的視線又落到躺著的夏花的身上。
夏花適時偏過身子,將臉完整地露出來。
妍媽媽看清了臉一愣,頓時一陣後怕。
她方才要是沒過來,這麼一個好苗子就被要踩壞了!
妍媽媽身為樓主掌事,平常掌管樓中大小事務的。夏花雖說得人看重,偏又從被賣進來就被驪媽媽看得緊,自己又除了練舞很少出房門。說起來,妍媽媽還不知道有夏花這麼個人在。
這麼鬧了一下,夏花是要進了妍媽媽的眼了。
果然,妍媽媽的臉色在看到夏花漂亮的臉蛋邊一塊青紫後,眨眼間就青黑下來。她緩緩走上樓,刻薄的臉變得可怕:“給你們一炷香,一炷香之後,我要看到你們三個在私教樓裡。”
三個姑娘的瞳孔猛地一縮,臉色瞬間煞白。
私教樓,摘星樓裡處置不聽話的姑娘的地方。
夏花聞言,極快地瞥了三人一眼,眸色慢慢黑沉。就見妍媽媽已經上樓,她掙扎著在妍媽媽的攙扶之下站起來,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妍媽媽,最後白著小臉眼一閉,昏了過去。
然後她就聽見,妍媽媽冷冷的說道:“若是不在,你們三個明日一早就從中院滾出去吧!”
中院,通種院,摘星樓明日之花的調。教之地。未學成出了中院,意味著不堪調。教,資質下等,賣身。
方才還盛氣凌人的三個姑娘頹喪地跪在了地上,嚇懵了。
南邊幽州城,王家別院。
夏暁是被臉色鐵青的世子爺給抱出別院的。其實也沒什麼,夏姑娘只不過自說自話地演了一出糟糠妒婦撒潑戲,順帶著,扇了知府太太的幾個大嘴巴而已。
某些場面羞恥度太高,身為戲中男一號,男人差點沒被氣死!
回程的馬車裡,兩人割據一角,相對寂靜無聲。
周斯年額頭的青筋跳跳的,灌了好幾盞茶也還沒能平復下來。夏暁縮在拐角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是一隻鵪鶉。
世子爺冷笑,現在曉得過分了?
晚了!
夏暁吸了吸鼻子,她也很委屈啊。
她又沒怎麼。剛才周斯年那臉色明明就是要發火的,她不就提前幫他撒撒氣嘛,有什麼可氣的。
悄摸摸偷看了一眼周斯年,夏暁心中還有點小不忿,而且,那個女人可是說要毒死她哎,她小小地報復一下不行啊!
敏銳地抓到夏暁在偷瞄他,那不知悔改的小模樣,男人的臉色頓時更青黑了。
夏暁乖覺地縮回亂看的眼,頭低得更下了。
侍墨李嬤嬤兩人分坐在車椽子的兩側,聽不見裡頭聲音,侍墨疑惑地看著李嬤嬤。眼神問她怎麼了?
……怎麼了啊?
李嬤嬤摸了摸鼻子,她說不出口。
於是,馬車一路很沉默地回了客棧。
於是夜裡,夏暁才知道這位爺,他是真的氣狠了。
世子爺發誓,他人生在世二十二載,還從沒如此窘迫無言過!
他雙手掐著夏暁的纖細的腰肢,將人按在懷裡狠狠地撞。滾燙的汗水一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