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蹲下。
等待著顧安安處理完,走過來。
不得不說,江森的長相確實優異。哪怕穿著地攤上十塊錢一件的衣服,他依舊光鮮亮麗得彷彿點亮這個破舊到有點壓抑的小孤兒院。
洗的發白的牛仔褲褲腿捲起了一點,因為蹲著的姿勢露出了腳踝,彷彿這是一種時尚。
江森默默地看著氣色好得紅光滿面的少女站在了自己五步之外,沒有說話。
大概謝謹行對她真的很好,她現在的狀態看起來比之前見到的時候好上很多。身上那股底色裡畏縮不前的卑怯感覺淡化了,雙目晶亮,從內而外的煥發自信。
“找我什麼事?”
比起江森這個親哥哥,蹲在地上鏟沙的白化病小女孩兒反而更喜歡顧安安。
注意到她走近,好像一眼認出了這個曾經給小朋友送過禮物的姐姐。小女孩兒丟掉手裡已經癟掉的塑膠鏟子,跌跌撞撞地撲過來就想抱顧安安的腿。
不過還沒靠近,被眼疾手快的江森一把抓住。
小女孩兒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喉嚨裡發出驚恐的尖叫。顧安安趕緊拍向江森抓著小姑娘衣服的手,將人給摟到了自己的身後:“你抓她幹什麼!!”
江森被顧安安打得手一麻,下意識鬆開。
等回過神,默默退後了幾步。
事實上,這個自稱系統的東西纏上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它好像正在尋找它的繼承者,大方面網羅目標,做重點篩選。江森不知道它最終是透過什麼渠道確定了他作為它的下一任[宿主]。但被系統糾纏的日子,他好像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噩夢。
自從父母去世,年少輟學,第一次拿起鋼管砸在一個並不認識的人的腦門上開始。江森就再也沒有做過夢,因為他不睡覺。他的睡眠就像是被突然進化掉了一樣,在開始做那些將人敲得頭破血流的工作以後,他就不用睡覺。
就算偶爾睡著,也只是睡不到一會兒就會清醒。
但前段時間,他總是反覆地在夢見一個場景。
——在一個豪華奢靡的遊輪上,他將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丟進了大海。
傷害一個跟自己無仇無怨的人對他來說稀鬆平常,因為他就是做這個工作的人。
但同樣的夢境,不同的細節,同一個女孩兒。
每一次,他從床上,沙發上,窗簾後面,門後面,以及謝謹行的懷裡,以一種強勢地姿態將赤身裸體的少女拽出來,不顧在場所有人的阻攔,像瘋了一樣將人丟下去。
他不確定少女是不是死了,但應該是死了。因為夢中這個女孩沉下去就沒有再冒過頭。
江森沒玩過遊戲,他單調得看不到希望的人生,不允許他做這麼奢侈的活動。但最近跟樂隊那幫人混在一起多了,聽他們聊,也知道了一種名為npc的東西。
他醒來後,就無數次地懷疑,自己是某個大型遊戲的npc。
他覺得自己就是襯托主角存在的,用悲慘的人生和荒蕪的靈魂行屍走肉地活著,然後再在二十歲這一年,完成為蘇軟清除障礙,殺掉顧安安這個任務而存在。這個認知直到這個系統告訴他,那是蘇軟的願望。因為蘇軟希望這樣,他就會去做。才突然被打破。
哦,原來他其實可以不用那麼悲慘,只是因為蘇軟要求而她同時也擁有這份能力而已。
江森不確定他知道這件事時,心裡湧動的是不是憤怒。但他當時確實有了一種將這個東西捏碎的衝動。
系統還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