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嘿嘿笑,裙子是高定。
很早以前就訂做了,根本不需要去別家打牌拿成衣禮服回來改。顧安安也是拿到裙子那天才知道,謝謹行從遊輪上下來就做了準備。訂婚宣佈得看似很著急,但也只是對老爺子來說比較趕。其實禮服,戒指,首飾和配套的東西,在他宣佈之前就準備好了。
謝謹行的預謀,由來已久。
按照訂婚策劃師的意思,由於女主人這邊沒有親人。所以疼愛她的謝老爺子就主動提出他要作為顧安安這一邊的長輩來替她撐場面,到時候也會由他負責送顧安安上臺。
有老爺子在,顧安安就安心很多。
大廳裡,邀請的賓客已經都到了。非常有秩序地落座下來,安靜地等待著訂婚儀式的開始。顧安安在最後補好妝,就要出去。不過老爺子讓人打了電話給謝謹行,問問他那邊怎麼樣了。
另一邊,男賓這邊休息室,已經換好禮服謝謹行早就做好了準備。
梁程理他們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地說謝謹行這廝最晚開竅,結果竟然第一個訂婚,真的是人生無常。但還是非常積極地主動承擔了招呼賓客的職責。
會場裡,訂婚策劃師按照打造了最夢幻的場景。到處是銀粉色的氣球和花瓣。場地打造了一個t字型鏤空舞臺。太空星頂讓整個會場呈現出全息夢幻的宇宙星空。燈光暗下來,星辰與月亮的光輝灑滿會場。梁程理秦嘉樹他們幾個人身穿同色系禮服,熱情地與賓客交談。
他們之中不論哪一個,在圈子裡都算得上前程似錦身價不菲的香餑餑。同時出現在一個場合,讓好多跟著家長過來湊熱鬧的未婚名媛們,情緒都很高漲。
就在司儀推進流程的時候,正準備出發的謝謹行突然眼前一黑,在休息室裡暈了過去。
耳邊充斥著雜亂的聲音,像電流亂竄。
休息室的門不知不覺地從裡面鎖上了,從外面都打不開。
謝謹行躺在了沙發上,意識像墮入無邊的夢境一樣,閉上了眼睛。而此時此刻,謝謹行的大腦彷彿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一陣一陣的刺痛。
他意識到自己做夢了。
清醒的。
做夢。
夢境之中,謝謹行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破舊公園的鞦韆椅上。
他的旁邊,坐著一身白裙子的蘇軟。蘇軟手裡拿了一個草莓甜筒,纖細的兩條腿交疊地翹向了天空。正像一個無憂少女正在盪鞦韆。
夕陽透過兩邊的白樺樹縫隙灑落下來,落到兩人的身上。蘇軟一邊像小孩子一樣舔著甜筒一邊歪著腦袋看他,故意將甜筒伸到他這邊來。用一種引誘小孩子的態度伸過來,見他沒反應,又收走。
“就知道你不會吃。”她皺了皺鼻子。
“你知道嗎?這個甜筒其實好好吃的,是我小時候的味道。”
蘇軟清脆的嗓音裡都是笑,“小時候,我很喜歡吃草莓。每次路過小區門口那家小賣部,都會讓媽媽給我買一個草莓味的可愛多。雖然對於你們有錢人來說,哈根達斯才是冰淇淋,其他的都是糖精和奶精,但這對於我來說,就是童年的味道……”
她的嗓音裡全是懷念,“可惜,後來家裡出事,沒有錢,我就再也沒吃過。它成了我好多年心裡沒有遺忘的執念。嚐嚐嗎?”
謝謹行大概是聽出了她的懷念,但以不愛吃甜食拒絕了。
下一秒,掏出手帕,遞給她。
蘇軟的臉瞬間紅了,羞澀的接過來,擦了擦嘴。然後興致勃勃地拉著他說要帶他體驗一把普通人的人生。
謝謹行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