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脖子全是紅印子啊!好嚇人!”沈珊湊得很近,眼珠子都快黏上來。
沒辦法,顧安安面板太白了。白皙細膩,沒有瑕疵。剛才她扭頭給海鷗喂麵包屑,沈珊一下子就看見絲巾下面青紫的痕跡。
“你昨晚幹嘛去了!”
顧安安被她大嗓門嚇一跳,趕緊捂住小祖宗的嘴:“沒沒沒,蚊子咬的。昨晚在甲板上吹風,吹餓了。我去廚房找吃的,被蚊子叮的。”
被捂住嘴的沈珊不信,什麼蚊子能咬出這種痕跡。大小姐沒吃過豬肉但看過黃片!
顧安安被她狐疑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理不直但聲音特別大地喊:“刮痧!我昨晚喝酒了暈船。刮痧了!都是刮痧,你要看嗎!!”
“不是就不是嘛……”
沈珊有些悻悻,心想用什麼東西刮的痧啊,刮怪狠的……
見顧安安這個眼神看她,沈珊無語,明明是個優雅得體的淑女來著。最近大小姐在顧安安面前已經暴露了太多的本性,真怕有一天被發現黃黃的靈魂。
瞥了眼顧安安,沈珊有點愧疚:“我有暈船藥,你來一顆嗎?”
與此同時,已經回到京市住處的謝謹行第五次看向手機,眉頭幾不可見的擰起來。打來慰問的電話從開機到現在沒有停止過。但那丫頭一個字都沒問。
嗯,不是一般的狠心。
扭頭踹了一腳跟他一起下船,正賴在他家不走的梁程理:“還不走?我這是你休息室?”
梁程理被踹了一腳就只是翻了翻眼皮,懶洋洋地瞥著半點不虛弱甚至可以說得上生龍活虎的謝謹行。要說這廝昨晚沒幹什麼,他絕對不信。
“挺高興?”梁程理懶洋洋地伸直了腿。
謝謹行沒理他,手機按滅了,又按亮。
亮了,又滅。
他一臉百無聊賴的樣子。
回到京市以後,又重新做了體檢。
今天的體檢,一點殘餘都不剩。但醫生為了保險起見,暫時讓他觀察兩天。不過謝謹行不喜歡醫院和病號服,就改為在家休息。此時那張一向沒什麼表情的棺材臉,懶洋洋的姿態和一舉一動,愣是讓梁程理看出了點隱秘的愉悅來。
謝謹行站起身,拎起小水壺往窗臺上擺著一排照顧得不錯的小多肉上澆了一些水。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動多肉的葉子。
想想,還是從聯絡人裡找出了那個電話,撥了。
不知道是海上接收不到訊號,還是小姑娘玩得太忘我,好久沒接通。
眉頭皺了皺,謝謹行又切換了語音通話。
這次,終於是接通了。
對面不知道在做什麼,背景很吵鬧,風聲也很大。
謝謹行眉眼一瞬間柔和下來,看的梁程理雞皮疙瘩掉一身:“掉東西了嗎?”
顧安安正在放仙女棒。白天放那幾捆不過癮,顧安安跟沈珊特意挑晚上的時候來。現在甲板上一堆湊熱鬧的。這群沒見過普通人公園門口一塊錢一把的快樂童年的富二代們,拿著仙女棒你追我趕得彷彿村裡豬圈衝出柵欄的小豬。
被吵的根本聽不清,顧安安捂著耳朵,躲到角落:“啊?”
“……”
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太呆了?
“在忙?”
“沒。”顧安安扭頭看了眼瞄她的沈珊,壓低了聲音,“在放煙花。”
“你還挺高興?”
“是啊。”
“……”
電話那邊謝謹行莫名被噎了一下。
梁程理跟看猴戲似的,看著謝謹行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