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咬牙冷水洗了頭,套了件薄吊帶就到處找吹風機。
門鈴是這個時候響的。
叮咚叮咚的,扎耳朵,伴隨著砰砰砰急促粗魯的敲門聲。門外的人彷彿拿了個鐵錘砸門似的,非得要將她的門砸稀巴爛不可。
顧安安很髒地罵了一句,頭髮滴水地去開了門。
門一開啟,一個麵包大的拳頭差點砸臉上來。好在門外那人收得及時,不然顧安安這高挺秀美的絕世美鼻能被他砸凹進去。
“敲魂啊敲!”顧安安一向擅長先聲奪人,別人兇,她比對方還兇。
門外的人站得筆直,海拔很高,目測一八五。寬肩窄腰大長腿,一身青春逼人的棒球夾克,限量版球鞋。怒目圓睜都擋不住瀲灩的桃花眼,帥得亮眼。
是陸星宇。估計被她的氣勢唬住了,愣在那,沒說話。
他的頭頂也有個史萊姆。淡藍色的。那史萊姆中間也顯出一串數字,32。
陸星宇反應過來,更氣了,不甘示弱地吼她:“顧安安!”
“叫你爹幹什麼!”
顧安安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溼的。烏黑的長頭滴著水,一縷縷蜿蜒濡溼地垂在肩上,幾縷貼在了鎖骨上。面板被黑髮紅唇襯得一張小臉雪白無辜……
某個處男居高臨下地橫眉冷對,然後,突然卡了。
他鐺鐺地往後退了兩步,俊臉上閃過不自然:“顧安安,曉不曉得羞!”
“……”人冷的時候,格外沒耐心,“有屁快放。”
陸星宇今天是來警告顧安安的。他以前不跟她計較,是看在顧爺爺救過他外公命的份上。但顧安安最近越來越過分了,居然幹得出那樣的惡毒事。簡直目無法紀,令人髮指。
“顧安安,不要以為外公護著你就能為所欲為。”
陸星宇目光閃爍,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的教訓她,“救命之恩不是免死金牌,你仗著這個肆無忌憚欺負人,早晚要為此付出代價。”
“哦。”冷冷淡淡,不像以前的夾子音。
陸星宇一愣,頓了頓,又說:“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這一次,你必須向蘇軟當眾道歉!”
“我道什麼歉?我就一個二五仔。”
“你!我兩隻眼睛都看到動手的是你!你弄壞了她的衣服,本來就有錯。你道歉不是應該的嗎?還有,你這是什麼態度?”她這個態度就很氣人,陸星宇瞪眼,“人家一個單純女孩子,每天打工已經很辛苦了。還要被你這樣欺負!顧安安,別想著這次還能輕鬆躲過去,我會親自給你一個教訓!”
“什麼教訓?”顧安安不屑,“勒令我退學嗎?”
陸星宇:“!”
“陸星宇,你搞清楚。京傳是我憑本事考的。”
她嗤笑:“我是剪了蘇軟的禮服。但我只剪了個指甲蓋大的小洞好吧。她裙子整個炸開是裙子質量不行,可不是我的錯!”
“你!監控裡就只有你碰了那條裙子。”
“監控裡有我就是我了?”顧安安說,“蘇軟就沒碰?”
“你什麼意思!”陸星宇眼中閃過一絲戾氣,臉色漸漸難看,“難道蘇軟還能為了陷害你,自己毀了裙子當眾出醜?”
顧安安翻白眼:“我可沒這麼說。”
“你……我本來以為你還有救,看來是我多想了,你根本無可救藥!顧安安,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明白,我不喜歡你?能不能別做這種無聊的事了?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話音一落,顧安安的心裡驀地一揪,澀澀的疼。
她眉頭皺了皺,抬手捂向了胸口。一股強烈的酸澀湧上鼻腔,她的眼眶都溼了。
這不是她的情緒,是原主的。原主是真的喜歡陸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