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提出要跟她接吻。
顧安安遲鈍地與他對視了差不多十秒。
男人烏墨一樣的眼睛,像是有魔力,暗藏著勾人淪陷的小鉤子。
然後,顧安安就跟屁股下面被錐子狠狠刺了一下似的蹦躂了起來。
顧不上思考面前的人是誰,自己此時應該要做出什麼舉動才不會太突兀。她抓起座山雕的衣服,猛地一下包住自己的腦袋,然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狂奔跑了。
謝謹行看著小姑娘驚慌失措到失了智的背影,愣了一瞬,然後暢快地大笑出聲。
先不提顧安安像煮沸的開水壺嗚嗚嗚嗚地尖叫著冒熱氣,衝出了謝氏大樓。就說南城這邊,系統在確定蘇軟車禍後真的失憶了,終於是放棄了掙扎。
還好它提前保留了部分蘇軟的記憶,只不過記憶內容有點混亂。蘇軟的腦容量不夠支撐六世人生,經常會出現記憶重疊,產生混淆不清的幻覺。系統為了讓她能正常繼續,吞噬了她部分混淆度過高,或者蘇軟產生不適反應的記憶。
本來是應該處理掉的記憶垃圾,但系統作為一個高位面科技產品,本身的程式運作裡就保留了存檔的功能。此時正好方便了它操作,為大腦空空的蘇軟重新輸入記憶。
只不過這些記憶斷斷續續,且因為多世發生,會有矛盾不和諧的地方。但系統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將邏輯順通,並不能完美修正。
至於輸入蘇軟大腦後會對她造成怎樣的影響,它也顧不得了。
反正想得到的東西已經拿到了,暫時沒有離開,是它對當了自己六世宿主的蘇軟最後的負責。
系統兢兢業業地捋順了記憶垃圾,再灌入到蘇軟的腦子裡。
等蘇軟從昏迷中再次醒來,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更單一的樂觀明媚和單純無知。
具體表現在,彷彿智商停留在一個正常人和弱智之間的位置,記得所有人,但情緒表達非常的單一。像一個被系統設定了情緒程式的假人,不能同時消耗多種情緒,只能在一個狀態中表現出一種情緒。
醫生對這個現象也表示了費解。
幾次給蘇軟做測試,都是這個結果。
但奇怪的事,蘇軟的記憶沒有問題。她記得發生的所有事情,認識身邊的所有人。清楚地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出了車禍,也記得自己母親生了病被高利貸的人給抓了。還記得自己被車撞之前要去做什麼,並對沒有完成這件事表示出焦急的心情。
“醫生,她這樣子算是恢復正常了嗎?”這段時間看護蘇軟的護工表示擔憂。
醫生也拿不準,蘇軟的情況國內目前還沒有相同的病歷。
不過大腦受到嚴重創傷,本身就容易引發太多不可預估的病症。
國外就曾經有過一個案例。二十四歲的女子外出遭遇了車禍,醒來後非說自己是千年之前埃及法老的寵妃靈魂附體。病患如果只是單純的胡說八道可以被當成神經病處理,但那個病患不僅真的會說埃及語言,還替國外考古隊找到了法老的墓室。
“身體上沒有大問題,能認得所有人,就已經達到了出院的標準。”醫生雖然負責看住病患,但如果蘇軟非要出院,不顧任何阻攔,那麼醫生也沒有權利阻止她出院。
“安排她出院吧。”
護工憂慮地看了眼已經在收拾行李的蘇軟,只好帶著她下去繳費。
醫生這邊立即給京市打電話,言明情況。
與此同時,蘇軟在排隊等待繳費出院的過程中,也在撥通江森的電話。
電話嘟——地一聲通了。
只響了三聲,很快就被人接起。
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