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位boss怎麼突然有了年齡焦慮。雖然基於拿錢的打工人地位,這時候理智一點的,應該要果斷地拍馬屁。拍到老板心花怒放,才會有年底十四薪十五薪的可能。
但顧安安這個人吧,就是有那麼點反骨在身上。
最是忍受不了別人透過自我貶低來獲取他人讚美這種綠茶行為。謝謹行現在表現出來的困惑,就特別像那個明擺著說反話希望得到別人熱烈的彩虹屁……的白蓮花。
吹彩虹屁可以嗎?
可以。
但新社會的人類永不為奴!
“這是個相對問題。”
顧安安一本正經地就事論事,“小舅舅相對於會議室那群中老年來說,那是年輕得不能再年輕的青年才俊。但是對於我跟謝憂君這種才剛剛過完一字頭年紀的人來說,就算老的了。小舅舅比我大八歲呢!四捨五入一下,就是一輪。”
“一輪十二年。”
“哦哦,我以為是十年呢,哈哈,記錯了。”
謝謹行呵地氣笑了。
“那我還真是老邁。難為你一個小年輕,跟著我這個老頭子說話。也是我的不對,作為長輩,改天是應該做點表率才是。江森的資料,就當是我沒喝你滿月酒的補償了。”
顧安安一驚,謝謹行效率這麼高的嗎?才說沒幾天,他就把江森的資料查到手了?
他垂眸瞥了她一眼,端著馬克杯,轉身就走。
顧安安:“……”
糟糕,一不留心說過頭了。
她這張破嘴啊!小舅舅被她陰陽怪氣給刺激得傷心了。
顧安安連忙追上去,“小舅舅,我說錯了。你十二月二十八的生日,我二月十四的生日。咱倆滿打滿算也就差個七年多而已。小舅舅要是個小老頭子,我就是小老太太。而且,我滿月的時候你牙齒還漏風呢,喝什麼滿月酒啊。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把杯子吞下去……”
謝謹行被她氣笑了。
在她心裡,他不僅老,還蠢。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加班變醜了嗎?小姑娘就沒對他動哪怕一點的小心思……
“嗚嗚嗚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聽我解釋……”
顧安安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什麼時候開始,她居然也變得不說人話了。而且小舅舅你怎麼回事啊,南城之前還是個高冷男神,今天怎麼這麼難哄啊……
她一個猛撲衝到謝謹行前面,擋住他的去路。
閉著眼睛大喊:“小舅舅,你別扣我工資,你在我心裡是最帥的!京市第一帥!!”
小姑娘急得都胡言亂語了。
謝謹行哭笑不得。他低下頭,似笑非笑地盯著豁出去的顧安安,眼神中有那麼點探究,但更多的是新奇的趣味:“……我要是扣了你工資,就不是京市第一帥了?”
顧安安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