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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半天沒弄好,頭髮和魔術貼粘在一起了,寧歲努力想解開,結果還越纏越多。
謝屹忱聽她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知道她沒搞好,他回過身來,直接上手幫她調,語氣似笑非笑:“你在織網啊?”
“……”
這個姿勢有點不著力,寧歲默默下了車,配合地挪到他跟前。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指溫和撥開她額邊的髮絲,魔術貼脫離粘連的聲音輕輕嘶開,像一根悠悠繞繞的絲線剝離出來。緊接著又把綁帶調緊,給她結結實實扣好。
寧歲保持著低頭的姿態,思索道:“怎麼感覺有點緊。”
謝屹忱動作一頓,拉開了點:“這樣呢?”
“好像又有點鬆了。”
“……”
兩人面對面對視了須臾,感覺面前人眸光變得有點深,不知道是不是想發作打她,寧歲慢吞吞地直起身來:“謝謝,那我自己織吧。”
謝屹忱:“……”
寧歲重新上了車。
身上穿著他的外套,尺碼好像有點大,能掩蓋住大腿上側,寬寬鬆鬆地套著。寧歲穿的是條牛仔七分褲,薄款白色雪紡長袖,生理期間需要保暖,所以就坐在謝屹忱後面,將拉鍊拉到脖頸處。
習慣性把手往兜裡一揣,發現是空的,才想起來東西鎖在房間裡。
沒帶手機,天然有種不安全感。雖然芳芳應該不至於半夜打電話過來。
感覺他要發車了,寧歲欲言又止:“那個……”
謝屹忱卻好像知道她想說什麼,吊兒郎當地揚眉。
“讓阿姨放心。”
“我怎麼帶你出去的,就怎麼全須全尾地送回來。”他喉間漫笑一聲,“一定把公主保護好,行嗎?”
“……”
話音一落,摩托車便加了油,沿著門口往巷子外駛去。
寧歲被慣性帶得往後仰了一下,心間跳了跳,下意識撐了下摩托車後座。
兩邊房屋飛逝,白日裡熱鬧熙攘的店鋪都已打烊,只有隔著一段距離亮著的一盞長燈。
很快上了貫通南北的主路,謝屹忱開得其實不快,但眼看著後面的巷口離他們越來越遠,寧歲的心跳就愈發難以自抑。
風吹的,夜熱的,或者是被他外套上這陣似有若無的清冽氣息燻的,都有可能,反正此刻她感覺到無比興奮。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桎梏,被解禁,被打破,變得輕盈起來。
謝屹忱的衣襬被風吹起,噴鼓成弧度,這時候半側頭興味問她:“感覺怎麼樣?”
寧歲點了點頭,而後又想起他看不到,往前湊近了點,在他耳邊肯定道:“很好。”
謝屹忱嗯了聲。
兜兜轉轉過了幾條街,夜晚的景色如此與眾不同。
寧歲盯著前面的方向,感覺不是去南口的路,她問:“我們要去哪裡啊?碼頭嗎?”
“不。”謝屹忱開車的姿態很穩,低沉的音色從前頭傳來,“敢不敢跟我上環海公路?”
——洱海東路,從雙廊到挖色鎮,就在大海的旁邊。
這條路要出古鎮,徹底地上公路,幾乎貼著洱海走。
寧歲心間漏了一拍,果然,謝屹忱就是謝屹忱。
她舔了下唇,似被他鼓舞,說出來的話也沒猶豫:“敢。”
“好。”
摩托車速度加快,他低磁含笑的嗓音融在了風聲裡。
兩邊建物飛快倒退,錯落的平房、古樸的小鎮都成為流動的風景線,前方不遠處就是海,似乎已經可以隱隱感覺到溫柔鹹澀的海風迎面而來。
寧歲頰邊幾縷髮絲也跟著迅速飄揚起來:“你有沒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