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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是人類,是活著的東西,懼怕疼痛、受傷和死亡也就是會懼怕我。
三十天的時候他沒有離開。
但是總有一天他會離開,就算打扮的再可愛,再討他喜歡,也無法改變這結果。
說什麼保護和改變,如果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話,不就是毫無意義的嗎?
在腦中不斷徘徊的想法如同冰冷深邃的海洋,而他在其中漸漸沉沒,看不見其他的景色。
不是很怕鬼故事?
這兩個不一樣,加州清光肩膀微晃,似乎是想做個抬手的動作又放棄了,既然髭切可以斬下鬼的手臂,那麼我也沒問題,可怕的是無形的東西,觸碰不到又無可奈何的話不是很恐怖嗎?
得到了意料之外回答的審神者將視線從天空轉回到身邊:比如說?
打刀低頭躲開了他的目光,只是略帶神經質地掰著手邊地板的斷茬:人心啊、想法之類的吧,就像那種藏在障子門外的東西,影子如此清晰,可拉開門就不見了。
這種介乎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感覺是最可怕的,我不是怕鬼,要是鬼真的出現在面前反而會比較安心吧。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話只要揮刀就行但這恰恰是我絕不能對你做的。
腐朽的木板發出嚓嚓的細碎聲音,京墨注意到清光並沒有塗慣常的指甲油,淡粉的指尖因用力顯出一種失血般的蒼白。
審神者勾了勾手指,一枝嫩綠的藤蔓從地板的破洞裡探出頭來,繞著打刀的手指轉了一圈,隨即便晃晃悠悠地向著源氏兄弟的方向追去,不斷蔓延的分支很快將整個長廊鋪滿,形成一片毛茸茸的綠毯。
打刀驚訝地看著這恍若有著自我意識的植物,在本丸的時候審神者也曾幻化出花朵給他們看,但現世也可以嗎?
審神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作出進一步的說明,而是將談話引入了正題。
我聽藥研說,你最近總是帶著傷回來。他將手肘搭在屈起的右膝上,語氣柔和地問:原因你願意告訴我嗎?
沒什麼,打刀飛快收起求知慾,將自己縮回陰影裡,藥研就是太愛操心了,出陣受傷很正常,而且我也想盡快變強啊,不能讓後面來的人追上我。
我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想要上戰場,審神者撐著下巴說,不是出於高尚的原因和正義的立場,只是為了在熟悉的節奏中獲得平靜聽起來有點糟糕。
打刀沒有吭聲,從頭到腳散發出一股心虛又拒不配合的氣息。
這個態度也是京墨早就預料到的,所以他只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參與過的戰爭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見到的事情也形形色色,不論你是因為什麼而迷茫,都要時刻牢記,自我的存在是最重要的。
支撐本身的信念、意志、認知或者其他的什麼,這才是決定性的因素,不能放棄,不可動搖。審神者將手壓在打刀頭上,然後承載這份存在的軀體也是必須要好好保管的,總是受傷的話,精神也會被動搖,明白了嗎?
加州清光從手掌的下方偷偷看向審神者,對方神情沒有責備,只是如長輩一般帶著告誡與關心。
最後,不要因為一兩次的失敗就止步不前,你今後的時間還有很多很多,只要在我身邊,就放手去嘗試吧,審神者的眼神和手掌的溫度一樣溫暖,別害怕,就算受傷,這裡還有我。
打刀睜大眼睛,雖然對方並不打算用溫柔的言詞來刺探他的心結,但他依舊覺得心裡怦然一動。
我大概就是想要一個這樣的承諾吧,不管是在誰手中。
夕陽毫無留戀的沉下,暮色很快籠罩了整個天地,膝丸從腰包裡掏出打火棒,隨著嚓嚓幾聲輕響,火光躍起,照亮了他凝重的眉眼。
兄長,這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