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銀杏眼睛還是忍不住往她手下壓著的項鍊瞧,“其實五娘子收下也沒甚麼,好歹是一片心意。有二郎君在,五娘子也能過得不錯不是?”
“當初誰說的,五娘子趕緊回孃家去啊?”明姝毫不客氣反問。
“奴婢那會也不知道這後來的事麼……”銀杏說著,瞥見外頭有人進來,咦了一聲。
外頭的人送來一封書信就退出去了,慕容叡吩咐過了的,韓家給明姝的書信,不必報過夫人知道,直接送到她這裡。
明姝開啟了看,嘖了一聲,丟到一邊,“真會給我出難題。”
上回想要把明嬈給嫁給慕容叡,結果慕容淵親自出門拒絕的,一家子知道沒戲唱了,又要她在慕容淵面前說說好話,看能不能給韓慶宗謀個缺。
冀州是宗室當道,沒有門路,就算有錢也攀不上去。只好到她這裡來試試了。
“五娘子要是覺得難為情,丟開算了。回頭只和家裡說,府君事多,沒有空閒來管。”
“別人不想管,不過阿兄那裡。”明姝撇了撇嘴,韓慶宗相比其他的韓家人對她很不錯了,打小對她頗為照顧,吃穿的東西也時不時派人過來,知道慕容陟死了,就開始給她準備改嫁的人選。比起韓永,都要盡心許多。
她挑眼看了看,抽手把書信給撕了。
明姝抿了抿唇,一隻手撐著下巴,哎了聲。
“別嘆氣,五娘子還青春年少呢,好好的嘆氣把人給嘆老了。”她說完噗嗤笑,過來給明姝收拾紙屑。
“愁的多呢,”她拿起案几上的盒子,盒子沉甸甸的,一鬆手,就啪的一下砸在桌面上。
“真是討厭。”
這話不知道說的是韓家推給她的事,還是專指這項鍊。
上次慕容叡爬了那麼一次窗之後,明姝就不敢夜裡在屋子裡留人了。就連銀杏都給打發到了耳房去睡。銀杏也就罷了,要是別的哪個運氣不好遇見慕容叡,說不定就又是被打死了。
明姝躺在床上,銀杏把被爐給她挪到被子裡,放了帷帳之後,帶著一眾侍女出去了。
慕容叡不是每天都來的,明姝覺得他說不定是哪天發瘋了,就跑過來。從來就不知會一聲的,喜歡了跑過來。
被爐把被子燻的暖烘烘的,侍女們都出去之後,內室裡安靜了下來,躺那兒連自個心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明姝在被子裡等,暖意熏熏,眼皮合上了又睜開,生怕自己睡著了,那個傢伙就來了。
等著等著,她終於忍不住合上眼,沉沉睡去,等到第二天天亮,她爬起來一看,發現室內乾乾淨淨,沒有半點被人闖入的痕跡。她氣的直跺腳。
果然那傢伙是想來就來的!
明姝憤怒的轉身,瞧見身後的銀杏滿臉驚恐,銀杏驚疑不定的打量她,結結巴巴,“五娘子,你,你還好吧?”
明姝咬牙,說話都是從牙縫裡頭擠出來的,“當然好!”
明姝一肚子的氣,找不著地兒發。從銀杏到下頭的侍女,個個戰戰兢兢,提心吊膽。明姝連續黑了兩三天,才漸漸好轉。到了晚上,她乾脆也不特別去注意門窗那邊的動靜了。
有一天夜裡她躺下來,銀杏和以往一樣帶人出去了。過了將近快要一個時辰,明姝慢慢用腹呼吸,讓自己沉入到睡夢裡。將睡未睡,就差一隻腳邁入黑鄉之時。幾聲叩叩聲,把她從睡夢裡拉了回來。
明姝睜開眼,頭看向帷帳那兒,果然帷帳外面,傳來兩短三長的叩聲,聲音清晰,和那天夜裡一樣,明姝一把把被子拉過頭頂,他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憑什麼讓他這麼得意自在?
被子一拉,罩過了頭頂,那叩窗身被阻擋在外。過了好會,明姝把被子拉下來,外面已經安靜了。她屏住呼吸,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