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離保持微微探出身子的姿勢,對他道:“殿下,你自己一切當心。”
明湛因為他這句話,表情幾番變幻,突然抬手按住他的後腦勺,湊近在他唇上親了親,額頭抵住他的,兩人氣息交纏在一起,“阿離,一定等我,聽見了沒有?”
“……嗯。”
明湛深邃的目光凝在他臉上片刻,彷彿要將他的面容映在心間,終於,氣息一沉,還是鬆開了他,不再多停留,旋身上馬,塵土飛揚間,他帶著一隊人馬已經遠去。
陵離坐的馬車在溧陽行了不到一刻鐘,就因為差點撞到了冒冒失失衝出來的一個小孩而停下來。
陵離聽見孩子的哭聲便下車來檢視,發覺他只是嚇得跌了一跤,並無大礙,等家長跑來將之抱走了,陵離正要回到馬車上,忽然,從身後傳來一道明顯壓抑著激動的嗓音:“您……請等一等!”
陵離下意識回頭,等看到站在五步外那人時,他不由愣住。
負責護送他的侍衛頭領宋輝察覺他神色,低聲問:“公子,你認識他?”
陵離點了點頭,喊住他的竟然是郝嘉盛,面對郝嘉盛發紅的眼圈,陵離內心實在萬般的不解,“你找我有事麼?”
郝嘉盛淚意閃動的黑眸凝視著陵離,剋制住渾身的戰慄稍微靠近了些,垂在身側手緊了又松,最後他對著陵離深深一揖,啞聲道:“打擾了,沒有別的,只是您實在長得像我一位親人。不知……可否請您喝杯茶?”
陵離一陣默然不語。按理說郝嘉盛應該是知道他的,可是現如今卻彷彿不記得他一般,而且整個人氣質大變,完全是脫胎換骨了。
陵離也不想探究這些,搖搖頭,“我還有事。”
郝嘉盛神情難掩失望,不甘心欲再靠近說什麼,卻被宋輝給攔住,郝嘉盛朝他看了眼,眼神陡然變冷,不過又斂眸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挪步讓到了一邊,單手負在身後對陵離微微躬身道:“那……有緣再見吧。”
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離開,郝嘉盛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心緒猶如巨浪翻湧,眼睛酸脹的發疼。正凝神間,身後有人靠近。
“公子。”來人很恭敬。
郝嘉盛轉過身,來人這才低聲稟告道:“那個從陸淺肚子裡挖出來的孩子,在幾天前還是……夭折了。”
郝嘉盛瞳聞言眸狠狠一縮,表情充滿了難以置信,怔然了良久,才陣陣低笑起來,笑著笑著,他就笑出了眼淚,彷彿覺得很荒唐,“死了?竟然就這樣死了?這難道是天意,天意如此嗎!!!”
可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笑容漸漸的消失,表情幾番變幻不定,最後沉著臉大步朝著望月山莊的方向而去。
……
蘇景陽一開始留下孩子是為了不想再進入夢裡面,至少有將近十個月的平靜日子,可是他才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前四十天他還吃啥啥香,突然間他就開始孕吐,吐得天翻地覆!吃東西吐,不吃吐,就連喝口熱水也吐,吐得嗓子都有血了。李因給他開了些藥,卻絲毫不管用,因為藥還沒到肚子裡,又立馬給吐出來了。容辭甚至給他試了些巫族秘術,可仍舊是枉費心思,該怎樣還是怎樣。
一連大半個月的折騰,蘇景陽整個人都萎靡了,天天躺在榻上,也不再跟容華出去到處浪了,更別提什麼去收集能量了。阿軒想來找他玩,也被容華給抱走了,怕吵他心煩。
蘇景陽躺在那又餓又反胃,想吃不敢吃,臉色差到了極點。
系統冷嘲熱諷:“呵,這就受不了了?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蘇景陽一聽它出現,登時怒火中燒:“狗東西,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約莫知道懷孕的人會有些反應的,可沒料到會吐成這樣!系統卻奇怪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