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陽當時聽了,覺得很難置信,但他雖然跟陵離就說過幾句話,可是莫名的就覺得陵離不是像人家說的那樣不堪。
蘇景陽也有問梁路,說陵離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帶著孩子離開這裡,梁路想了想,才道:“大概,是那個老捕快的骨灰長進這片土地裡了,他就走不了了吧。”
在破廟都能安然入睡的蘇景陽此時卻在地鋪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想著陵離,想著那天自己關心時陵離那些微愣怔的神情和他不停的輕咳聲,想著那天陵離的小半碗粥,還有陵離那句語氣平常的:“別放在心上,他們就是故意針對我的。”
越想心裡越難受,胸口沉甸甸的。
大約是直覺吧,又或者他對陵離的第一印象實在太好了,蘇景陽總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他真的很想再見他一面。
別的先不說,現在自己手裡頭有預支的工錢了,報答陵離借碗的恩情還是十分必要的。
蘇景陽過後幾天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店門外瞟,但都可惜的是,沒能再看見陵離經過的身影。
梁路又來過兩次,蘇景陽有心想向他打聽陵離的住處,但又怕他多問,話到口又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由於店裡生意不錯,蘇景陽大多數時候都很忙,時間也過得很飛快,又要到五日之期了,可是他手心裡的紅痣顏色仍舊沒有變深。
蘇景陽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再加上因為陵離的事情心緒有些紛亂,攪得他不太安生。
他知道晚上肯定又難入睡,所以他索性先不睡了,趁著月色星光正好,蘇景陽將店門半掩著,坐在還有些發燙的階梯上跟在門口露宿的老乞丐聊起了天。
老乞丐髒汙的手拿著蘇景陽分他的半個饅頭啃起來,渾濁的眼睛望著夜空,目光漸漸變得悠遠起來。
蘇景陽定睛一瞅,頓時就知道了——這位,一定是是有個故事的人。
還別說,真的被他猜中了。
原來這個老乞丐以前是容城的人,他說他當時算觸犯了律令被逐出來的,回不去了。現在倒是能回去了,可他的家人早就不在了。
蘇景陽唏噓了一會兒,不由好奇的打聽道:“容城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他來這以後,也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容城了,而且感覺那個地方很特別。
好在老乞丐沒有在意他居然會問這麼沒常識的問題,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略微老態沙啞的聲音解釋給他聽:“那裡啊,是個出來難,進去也難的地方。”
原來,這個容城說起來是座城,但是已經獨立存在足足快兩百年了,現如今人口也有七八十萬,有自己的律法和制度,農耕經商井井有條,相當於是一個小國家了,但也不知為何,容氏一族雖然統治著整座城,卻一直沒有稱王。
容城地理位置和環境都很優渥,物產資源豐富驚人,而且就處在大臨朝的邊界處,離蘇景陽現在所處的小鎮也就一山一水之隔,站到鎮上最高的塔臺上都可以望見容城裡的裊裊炊煙。可這樣的好地方,兩百年的時間,大臨朝都沒能將容城給成功的納入國土。
因為每當大臨朝的統治者對容城開始有什麼意圖的時候,就會突發惡病,精神失常,還有一個皇帝在攻城前,差點暴斃!所帶去的將士們也都渾渾噩噩,全無鬥志,就像中了邪一樣,十分的詭異。
其實容氏一族的前身是巫族,那裡幾乎全民信奉巫術,有人就猜測,大臨朝一直在容城的問題上出亂子,肯定是那城裡下了什麼厲害的禁咒,讓敵人無法得逞,還有人說再去攻打容城,百姓們肯定也會遭受到巨大的災難,很是人心惶惶,反正那時候,容城在大臨朝被傳的是玄玄乎乎的。
幾次三番的遇挫過後,大臨朝就和容城簽訂了和平協議,沒再打容城的主意,而容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