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沒想到他最先關心的是這個。
他清了清嗓子說:“塗了。”
“哦。”景文沒有繼續對話的意思,轉過頭去補起作業來。
寧栩其實想問校長有沒有給他處罰,不過看他現在輕鬆自如的樣子,應該是沒有。
下午的班會,錢揚果然通報批評了景文。
並義憤填膺地做了長達一個小時的演講,大意是他們現在高三了,而且馬上就要面臨期中考試,希望大家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打架鬥毆這種事上面。
作為額外懲罰,景文又包攬了包乾區一個月。
散會後,齊浩洋苦笑著說:“你再惹點事,這學期我都不用打掃包乾區了。”
“滾犢子。”景文回他,“包乾區也就算了,他還給了我這麼厚一本物理題,讓我下個月之前給他。操,神經病吧。”
齊浩洋還是頭一次見這麼惡毒的懲罰,感嘆地摸了摸那本厚厚的《十年真題》。
“文哥,他這是要把你培養成第二個楊振寧啊。”他很損地說。
景文一巴掌蓋在他腦袋上,“這機會給你要不要?”
寧栩端著杯子去接水,路過時說:“這本習題我做過,如果有不會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說完,端著沉甸甸的杯子走了。
齊浩洋張大了嘴巴,“他什麼意思?是要輔導你作業?”
景文的嘴角向上翹了翹,又立馬壓了下去,故作不在意地說:“誰知道呢,也許覺得心裡有愧吧。”
幾日後的週末,艾珂和張麗莉按約定帶上各自的孩子,相聚在了南山高爾夫俱樂部。
陽光明媚,綠草茵茵。
運動完後,兩個女人戴著墨鏡和帽子,坐在遮陽傘下邊喝下午場邊交流八卦。
張麗莉抿了口紅茶說:“我們家那個,上週又和人打架了,被他小姨叫到辦公室訓了一通,這孩子現在一身反骨,我都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好。這事兒驚動了他爸,前兩天又從燕中回來找他談心。”
“打架?怎麼回事啊?”艾珂驚呼道,張麗莉和她講了起來。
寧栩坐在他們旁邊,心想原來張明敏是景文的小姨,難怪上次會在關河水月遇到她。
他眼前忽然一暗,景文拿著球杆站在他面前,問道:“不去打兩杆?”
寧栩不感興趣地說:“我不擅長球類運動。”
景文剛要說什麼,張麗莉就對他道:“你給我過來。”
她把景文叫到面前,開始嘮嘮叨叨地訓他。
艾珂打圓場道:“黃主任不是說了,有挺多學生參與的,小文說不定也是被逼無奈嘛,你就別說他了。”
“他還被逼無奈?我看他就喜歡跟那幫狐朋狗友廝混,一個兩個都沒有正形!”張麗莉越說越氣,“要是他能有小栩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景文看向隔壁家的優秀孩子,實際卻是她口中的“狐朋狗友”,意味深長地對他挑了下眉。
“狐朋狗友”蓋戳者一臉鎮定地喝了口茶,絲毫沒有心虛的表情。
這時,寧阮走過來搖了搖他的手道:“哥哥,我餓了,想去吃牛排。”
艾珂見狀便對他說:“你帶阮阮和小文一起去二樓吃東西吧,我和你張阿姨再打一會兒球。”
張麗莉不放心地叮囑:“小栩,麻煩你看著景文把作業給做了,省得他又偷懶被老師罵。”
“哎呀,難得放假,就別催他了。”
“他哪裡難得,他可是天天放假。”
景文撇了撇嘴,跟著兄妹二人往二樓的餐廳走去。
寧阮好奇地打量著景文,她身高才一米五,仰著頭看景文的時候,就像在看一個巨人,居然比她哥哥還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