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了腳跟。
景文距離他極近,微微俯下身和他對視,一字一句地說:“你聽著,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跟他動手,只要他敢動你,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讓他躺著離開這裡。”
寧栩直直地望進他眼中,猛地屏住了呼吸,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一般。
一股強烈的情緒猶如驚濤駭浪般席捲而來——景文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一句話不問就無條件站在他這邊的。
從小到大他有過很多朋友,交情深的淺的,有些在得知他轉學的原因後,第一反應都是他需要改改自己身上的問題,也有些默默地刪了好友,再也不跟他聯絡。那段時間,是他自己獨自走過來的。
然而只有這麼一個人,不聞不問,義無反顧地站他。
這樣的人,絕不會是和段恆一樣的人。
寧栩的呼吸有些急促,“你……”
他剛說了一個字,錢揚就走了過來,表情很是嚴肅。
“寧栩,你過來一下。”他招了招手。
兩人幾乎同時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對方。
寧栩調整好情緒走了過去,聽見他說:“現在對方的老師和家長都不肯善了,要你們兩個賠錢道歉,否則就投訴學校。你跟我說說,在沙灘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和那個段恆,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景文的聲音插了進來:“你不想說就不說,這種事兒我見的多了,無非就是想敲一筆……”
“你給我閉嘴!你眼裡還有沒有我了?!”錢揚快被他氣瘋了,指著他的鼻子怒道。
景文只得不說話了,挑眉給寧栩使了個眼色。
錢揚氣得發抖,指著遠處道:“你給我站遠點!到那邊去!”
等到景文走後,他才轉而對寧栩道:“你別聽那小子的,跟老師說實話,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寧栩低下頭,嘴角帶著一絲譏諷。
上一個對他這麼說的,也是他的班主任。
他說了實話,然而後來怎麼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平復心情。
最終還是選擇了那套表面說辭:“老師,段恆以前跟我有過過節,剛才因為場地問題吵了幾句,我一時沒忍住就動手了,這件事是我太過魯莽,你怎麼處置我都行,不關其他人的事。”
錢揚眉頭緊皺,深深地注視著他:“真的只是因為吵架?沒有其他原因?”
寧栩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錢揚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說:“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這麼回覆學校了,不過我還是會要求調監控,儘量想辦法為你主持公道。”
在進去之前,他拍了拍寧栩的肩膀道:“你是我的學生,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即使有過節也別老放在心上。你的未來還很長,不值得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寧栩不置一詞地目送他走了進去,眼神有些複雜。
景文插著兜走過來,“講完了?不就是錢的事兒嗎,你別被他嚇到,來我家裡告狀的人,比他一學期接待的打架鬧事者還多,拖鞋哥就喜歡威脅人。”
寧栩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你還覺得挺光榮?”
“那可不,行了別多想,回市裡景爺請你吃海鮮,你今天不是沒吃爽嗎。”景文揚起嘴角道。
寧栩原本還很緊繃,聞言被逗笑了。
回到市區後,景文沒能第一時間請他吃海鮮,因為景國全又被一個電話叫回來了,這次關了他三天禁閉。
寧栩回到家後,艾珂正氣得臉色通紅,拿著手機給什麼人打電話。
“對,這事兒明顯是對方的錯!”她叉著腰說道,“賠醫藥費可以,我們家是絕對不可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