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連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下訓之後,天色漸暗。
李裘像條死魚一樣垂著頭,整個人精疲力盡、渾身溼透。寧栩比他稍微好點,不過也累得臉色發白,頭髮像被水洗過一樣。
小胖拿了兩瓶水遞給他們,擔心地說:“那個連江居然那麼變態,第一天就讓你們衝刺八百又跑八千米,完了還要引體向上俯臥撐走全套,這也太恐怖了吧!”
李裘灌了口水,喘著氣道:“何止八千,說是八千,最後算下來跑了一萬,我他媽晚飯都快吐出來了。”
“太狠了,栩哥你還好嗎,怎麼都不說話了?”小胖看向寧栩。
李裘呼吸不勻地說:“他引體向上做滿了十分鐘,反正我是做了二十個就放棄了,你看他嘴唇都發白了。”
小胖惱火道:“連江也太可惡了,有這麼把人往死裡訓的嗎!”
話音剛落,後腦勺就不輕不重地被推了一下。
身後傳來景文的聲音,“小同學,怎麼在背後講人壞話呢。”
小胖回頭看見他,連忙閉上嘴巴。
他對寧栩道:“打車回去嗎,這個時間校車不執行。”
寧栩點了點頭,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和景文一起往後門走去。
小胖疑惑地問:“他們為什麼要一起打車?這倆少爺還需要拼單?”
李裘頓時不裝死了,露出八卦的表情:“這個嘛,讓我跟你細細道來……”
寧栩到家後,累得不想多說話,徑直回到了自己家裡。
天已經徹底黑了,院子裡亮著幾盞矮燈。
景文站在鐵柵欄外面,看見裡面安靜地趴在地上玩玩具的露娜,突然靈機一動,心生一念。
他扒著柵欄,試探著小聲喊道:“吃罐頭?”
邊牧抬起頭,眼神漠然地看了看他,繼續低頭啃咬玩具。
景文不死心,想到了更好的一招,於是小心翼翼地推開柵欄,走了進去。
邊牧自顧自地玩玩具,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景文抓住它的牽引繩,準備把它帶到門外去,然後鬆開繩子隔遠一點,大喊幾聲“吃罐頭”,看看它會不會跑過來。
他牽住狗,躡手躡腳地往院子外面走去。
突然,背後的門開了。
裡面傳出一聲怒斥,“什麼人?!”
景文沒想到寧博偉在這裡,手裡一哆嗦,繩子滑了下去。
吃罐頭髮出低低的吠聲,似是在回應寧博偉,他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又問了一句:“到底是誰在那兒?”
景文見勢不好,只得閃身躲到了柵欄後面,從縫隙硬生生擠進了自家院子。
寧博偉看不清楚情況,轉身進去開了燈,又跑出來檢視。
在看見吃罐頭坐在門口,而鐵柵欄被開啟後,他登時明白了。
“還真是偷狗賊!殺千刀的東西,別讓我抓到你!”他怒氣衝衝地對著空氣罵道。
躲在柵欄下面的景文:“……”
寧博偉把吃罐頭牽了進去,一進門就和艾珂說:“這個小區居然有人偷狗!物業電話是多少,我要投訴他們!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
艾珂正在給寧栩端海鮮麵,聞言詫異道:“偷狗?不會吧。”
“就是偷狗賊!我剛才看小栩太累了,怕他進來的時候門沒關好,結果一出去就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的,想把吃罐頭牽走。”寧博偉翻找著物業的電話,看上去氣得不輕。
寧栩吃了口面,鎮定地說:“爸,是不是你看錯了,我們小區的保安挺嚴格的,不是本小區不讓進門。”
寧博偉堅定地說:“絕不可能看錯,你沒見過偷狗的,以前街上經常有那種狗販子把狗偷偷毒死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