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猛地踉蹌後退兩步,臉唰的一下慘白的可怕,腳下差點站不穩。
他突然覺得很迷茫,又有些不解,他用力的抱住疼痛欲裂的頭。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突然變笨了,好像什麼都不懂呢?
什麼夫君?什麼孩子?君清的孩子?可那是君清啊,跟他認識了十多年,約定終身,說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怎麼可能在他離開短短的時日內,成為別人的夫君,又有了孩子呢?
那邊,君清輕聲細語耐心哄著,周雲蘿卻在耍小脾氣,在他懷裡咬著下唇扭動身體不肯回房間。
沈墨眼睛潮紅,呼吸戰慄的望過去,剛好君清也朝著他這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不過只是輕輕一眼過後又回頭低低的對周雲蘿說了一句什麼。
周雲蘿聽了難掩喜色,雙眼發光,中氣都足了不少,拽著君清的衣袖高聲激動的道:“真的嗎真的嗎?解藥在哪裡?快拿出來!快拿我給我服下,我終於不用再受這鬼折磨了!!!”說完就迫不及待的在君清身上上上下下的摸索。
君清面上立馬有些尷尬,他原本是想用這句話勸她先回房的再說,沒想到她就這麼咋撥出來。
唉,阿墨肯定已經聽見了……
他悄然回頭看過去,發現沈墨彷彿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看著陌生人,淚珠幾乎是斷了線一樣的迅速往下墜落。
那無聲而又洶湧的悲傷,和渾身散發出如墜深淵的絕望讓君清完全不敢再看第二眼。
果然是聽到了。
他從沈墨闖進來就知道瞞不了多久了,索性,索性就讓他知道吧,待會兒再好好的跟他解釋,他會原諒自己苦心的……
略微慌張和無奈的避開眼神,君清在周雲蘿已經有些不耐的催促下,默默地將沈墨剛交到他手裡的瓷瓶拿出來,取出裡面的藥丸,還沒遞過去,周雲蘿立馬伸手奪了過去,放進了嘴裡吞下,然後立馬抱著君清開心的嗚咽起來,“我有救了,我們的孩子有救了,感謝上蒼!感謝上蒼!”
君清也難掩激動,高興的親了親她的額頭道:“是,是,我說過,孩子跟你都不會有事的。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
沈墨滿臉溼卻的痕跡,眼神空白一片的看著廊下抱著喜極而泣的兩人,又後退了兩步,閉了閉眼彷彿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了。
無法再裝傻,不能再裝傻。
這一瞬間,他還有什麼不明白?原來他費盡心思得來的解藥,從來都不是為君清,他從一開始就被騙了。他這個騙遍了大江南北的騙子,最後竟一頭栽在了心愛之人的手裡,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這大概是他之前騙人太多的報應吧。
如果今天不是在街上看到了小僕,如果不是他跟上來了,如果不是小僕大意沒有鎖門,如果剛才周雲蘿沒有從房間出來,君清是打算騙他多久。
沈墨心臟如同壓著一座大山,沉甸甸的令人窒息。
孩子,他們兩人還有孩子了,不管這個孩子是在他離開前還是離開後有的,沈墨都覺得自己彷彿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那段在他心裡小心珍藏的兩人之間短暫甜蜜時光如今也成了穿腸的毒/藥,令他生不如死。
“阿墨……我有苦衷,可以跟你解釋的。”
沈墨恍恍惚惚的抬起眼來,看向不知何時來到自己面前眉頭輕蹙,帶著憂色的人,還是那樣英俊溫柔的面容,可是為什麼晃神間,沈墨卻又覺得不太認識了呢。
君清伸手想去拭他臉上眼淚,沈墨微微側臉,避開了,啞聲道:“你說,我聽著。”
君清的手落了個空,面上浮現些許的尷尬,他重重嘆了口氣,“阿墨,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是獨子,必然是要留下子嗣,繼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