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已經在給小嬋喂水了,她臉色明顯有些不好,轉頭見沈墨進來,抱起已經喝好水的小嬋,用眼神示意他到後面院子裡去。
沈墨跟望過來的安子明微笑的打了聲招呼,加快了些步伐綴在了她身後。
安子明微微側首,瞟了消失在門後的身影,半晌小弧度的耷拉了一下嘴角,發出無奈的一聲輕嘆,又繼續給病人看診去了。
沈墨坐在房間的門檻上,一邊用草帽給自己扇風,一邊眯著眼睛看小嬋在院子裡玩水。原本放在那兒滿滿的一桶水,被她淌的到處都是,衣服鞋子也都打溼了。不過現在天氣本來就熱,沈墨也就沒有管她。
沈冰以前看到他不顧形象的到處亂坐,都會罵他兩句,可是這次不僅沒罵,反而皺著眉跟他並排坐在了一起。
“你剛才,是不是都看到了?”
君清之前知道沈冰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她,可沈冰遠遠看過君清兩回,記得他的臉。所以君清一進到醫館裡,沈冰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沈墨將帽子換到了另一隻手,方便給沈冰扇風,他語氣平淡的嗯了一聲,“看到了。”
沈冰直勾勾看著他的臉,沒有說話,似乎想從他平靜的表情裡看出什麼。
沈墨哪裡不知道她探詢的眼神裡包含著什麼意味,頓時無奈的對她道:“阿姐,你相信我,再濃烈的感情也經不住那樣的摧殘,我早就死心了,不會有什麼想法的。”
沈冰卻還是有些懷疑,畢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沈墨當時是有多犯傻。
沈墨想笑又笑不出來,只覺得心裡苦澀,他道:“阿姐,你也說過,我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可是我已經撞了,我就清醒了,知道回頭了。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也不會重蹈覆轍。況且我現在有小嬋,有你在身邊,沒什麼不滿足的。”
“……那就好。”沈冰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他們是來找安大夫求醫的嗎?”沈墨真的只是單純的問問。
沈冰遲疑了片刻,才道:“是來求醫,他們的兒子,胎裡帶毒,沒有可解的法子,根本活不長的……也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安大夫是藥王弟子的訊息千里迢迢的跑過來,安大夫說根治不了,只能天天吃藥,活一天是一天,那女人又哭又鬧的折騰了一番,說到時候還會再來的。”
沈墨聽愣了,胎裡帶毒?
“她不是服了解藥嗎?”
“她是在中毒時懷孕的,就算服了解藥,解了她的,解不了孩子的。”沈冰冷聲道:“真是禍害湊一堆,獨獨害了那個孩子,小小年紀就是泡在藥罐子裡,受了那麼多苦,也不知能不能活過十歲。”
“……”沈墨一時間真是無言以對。
大人間的事情,沈冰跟沈墨都不會遷怒到孩子的身上,聽了沈冰的話,沈墨更是同情那孩子,攤上這麼一對父母。
沈冰更是前仇舊厭加在一起,將那夫妻二人罵的狗血噴頭,“呵,中毒了還懷孕,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跟畜生有什麼區別?!只知道自己爽卻害了孩子,現在知道哭天搶地的要救人了,當時是幹什麼去了?自私自利無恥卑鄙又蠢又毒,下輩子投胎當豬去吧都!!!”
“——誒?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沈冰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姐弟兩人一聽這惹人煩的聲音,同時站起身。
沈墨去把已經玩得渾身溼透的小嬋拎到房間裡換衣服去了,而沈冰對走進院中那個長相俊美,身形頎長的年輕公子視若無睹,任憑他如何笑著湊上前獻殷勤都冰冷冷的不發一語。
沈墨給小嬋換好衣服,準備抱出去再玩一會,一開門,門口階梯上坐著一身紫色錦衣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