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哥哥姐姐知道了,又得興師動眾的一番,我們就去別院吧,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沈墨此時已經緩和過來了,也很後悔剛才對他態度那麼差,便順從他的意思,說了聲好,“那就去別院。”
方亦白很明顯能察覺他這時候的變化,他掀起黑亮的眸子端詳著沈墨,淺然的一笑,小聲道:“阿墨,你生氣太可怕了,我以後都不敢招惹你了。”
沈墨知道他意指什麼,嘴角抽動一下,“你有這個覺悟便好,以後都得聽我的。”
“我本來就是都聽你的。”方亦白歪頭,就勢往沈墨的肩頭靠了靠,沈墨給他攏緊了毯子,“車伕知道路吧?”聽他輕輕嗯了聲,沈墨才繼續道:“那你就睡會兒,等到了我叫你。”
方亦白這次病得很嚴重,足足高熱了五天才稍微緩和,沈墨就一直守在床邊照顧他。雖然方亦白沒有回府,但方羨雲跟方知雪還是聞訊趕來探望,又另外帶了幾名大夫留下來照看。
而對於沈墨,方羨雲跟方知雪倒是沒有給過多的關注。
沈墨卻在他們走之後,越想越奇怪。他沒想過自己跟方亦白在一起的事情能瞞天過海,畢竟方家那麼多下人都不是睜眼瞎子。可是這兩人這天來卻表現太平淡了,好像他天天跟方亦白黏在一起很是稀鬆平常。
還是說,因為他跟方亦白都是男人,那哥姐倆都沒朝著那方面想?
方亦白見沈墨又坐那兒發呆去了,從床上掙扎著想坐起來,沈墨聽到動靜,連忙過去扶他,讓他繼續躺著休息,方亦白卻不肯,說身上都躺麻了,想出去走走。也罷,外面日頭不錯,曬曬也好。
沈墨便同意了,去給他拿了披風,攙著他到院子裡坐。
有下人端來梅子點心之類的,方亦白這幾天總吃藥,口中無味,所以經常備著這些。方亦白自己沒吃,而是將碟子捧到沈墨面前,眸子水盈盈的示意他吃。
沈墨這幾天晚上都守著照顧他,都沒怎麼睡好,瞧著有幾分疲倦,方亦白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沈墨喂他一顆酸梅,才自己拿著吃,不過太酸了,他吃一顆就直皺眉,然後轉去拿糕點吃。
他有些鬱悶的瞥方亦白一眼,“你吃了那東西不是說可以強身健體嗎,怎麼沒一點效果?”
方亦白自然知道他說那東西是指的什麼,旋即莞爾一笑,抬手蹭蹭他嘴邊沾到的糕點渣,“是啊,怎麼沒效果。”其實那蛇肉是要連著吃幾天的,不過方亦白怕再次遭到沈墨的嫌棄,所以就沒繼續吃了。
方亦白又道:“我從習武之後已經許久沒生病了。”
沈墨手裡的糕都驚掉了,瞪圓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修長卻纖瘦的身板,不敢相信,方亦白微微歪頭,清亮的黑瞳裡帶著笑意任由他看。
“——習武?你竟然會武功?”
“會一點。”方亦白又拿了一塊糕點塞到他微張的嘴裡,沈墨就著咬了一口,剩下的自己拿著吃,新奇無比的聽他繼續講。
“我是早產,小時候身體不大好,經常生病,後來找了師父習武,身體才漸漸好起來。”方亦白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但是我師父說讓我切記勞心勞神,所以,我爹孃,還有哥哥姐姐都不讓我沾手生意上的事情。”
沈墨恍然,“怪不得。”怪不得他這個小少爺在外幾乎沒什麼人知道,怪不得沈墨認識他這麼久了,他都完完全全是個閒散富貴的小少爺,從來不過問別的事情。
方亦白暗暗觀察沈墨沉思的面色片刻,又突然補充了一句:“雖然我不管生意,但有方家很多產業都掛在我名下的,阿墨,你放心,我會讓你一生衣食無憂的。”
沈墨回神,“啊?”不知他怎麼突然說這個,含混的點了點頭。
他心裡很感激,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