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推辭不了,只好把錢收下了……
韓明翠沒走,留下來幫著刷碗收拾桌子啥的了,她怕她走了這些活兒得她妹子幹,就主動留下來幫忙了……
沒等孃家且走光呢,小東山屯兒來喝喜酒的村民們就呼啦一下湧進了暖棚子裡,都不用組織,就都直接坐下來等著喝酒吃肉了。
剛才的席面他們可都看見了,那大盤大盤的肥肉片子,油汪汪的油梭子,還有顫巍巍的凍子、香噴噴的雞蛋鴨蛋鵝蛋,都是好嚼裹兒啊,難得吃上這麼好的席面,可不能搶不到座兒呀!
客人都坐下了,就得趕緊收拾預備上菜了。
霍家找來幫忙的幾個女人忙不迭地撤了桌子上的空盤子空碗,又是擦桌子又是倒垃圾的,還有好幾個捲起袖子在廚房裡淅瀝呼隆地刷盤子刷碗……
大廚那邊兒也忙著開始炒菜、燜飯了,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的。
霍大爺和霍奶奶一邊忙著招呼客人,一邊又得看著廚房那邊的進度,也是兩頭忙活得腳打後腦勺。
可偏偏在這時,霍大爺的小閨女跑過來找霍大爺,說她娘找他。
霍大爺急吼吼地奔回屋,看到他媳婦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炕頭上,跟幾個閨女說話嘮嗑呢。
外頭忙成那樣,好像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一看她這副樣子,霍大爺就來氣,可這會兒又不是賭氣的時候,以她的脾氣,要是他敢跟她說這些,她肯定得鬧起來,今個大喜的日子,他不想跟她吵,只好壓著脾說:“啥事兒呀?”
霍大娘眼皮一翻:“你說啥事兒?你啥事瞞著我了你自己不知道嗎?”
霍大爺說:“我瞞你啥了?你能不能直接說,外頭正忙著呢,咱們別猜悶兒了成不?”
霍大娘說:“那好,直接說就直接說,我問你,頭幾天你是不是跟小峰倆上孫敖屯送彩禮去了?”
一聽這個,霍大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這個……這個……”
這個是他們爺倆揹著她偷著進行的,怎麼叫她給知道了呢?
霍大娘一看霍大爺那副大便乾燥似的表情,就啥都明白了。氣得她啪一拍桌子,大聲說:“好哇,好你個霍洪山,你果然出去借錢給那個小犢子置辦彩禮去了,這把你給大方的,你是不是聽了老太太的話,指著你侄子將來給你養老送終呢?”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人家現在就開始跟你藏心眼兒了,將來還能養活你?你還真敢尋思啊?你腦子讓門夾了咋滴啊?”
霍洪山忙說:“我沒借錢,真的,一分都沒借,都是人家小峰他自己張羅的。”
話說完,他一下子捂住了嘴,後悔得差點兒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他這麼說,不就等於變相承認他們確實給小秀兒送彩禮了嗎?
哎呀,這可咋整,一著急嘴就禿嚕了,把實話給說出去了。
霍大爺急的直搓手,霍大娘倒是沒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只定定地看著他說:“我問你,他打哪兒來的那些錢?是不是揹著咱們偷著攢小份子了?”
霍洪山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建峰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說那些錢是他打哪兒弄來的?又是縫紉機又是收音機的,還額外給了一百塊錢,這些都加起來得四五百塊吧,到底是打哪兒弄來的?”霍大娘追問道。
霍大姐插嘴說:“能不能是他賣鹿茸鹿皮啥的賣出來的呀?我可聽說有人把鹿茸比成咱們東北三寶之一呢,跟人參貂皮是一個價,他一下子獵了兩隻鹿,那兩隻鹿的鹿茸肯定能賣不少的錢。”
霍大娘就是個農村婦女,見識是有限的,只知道鹿茸鹿皮能賣錢,但卻不知道能賣多少,更不知道能賣那麼老多。
聽到大閨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