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大亂立刻露出了一副比珍珠還真的表情,連連點頭:“當然是真的,我糊弄你幹啥?”
“那大舅咋說的,你啥時候回家?”韓明秀追問道。
大亂一聽叫他回家,立刻瞪圓了眼珠子,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我不回家,我回家幹啥?我好容易來的,就是要飯我也要留在首都……”
韓明秀握了握拳頭,忍住暴揍他的衝動,說:“那你跟我說說,你留在首都能幹啥,你會啥?”
大亂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豪邁的說:“我有力氣,能吃苦,啥活都能幹,我就不信憑我這身力氣掙不來一口飯吃?”
韓明秀眯了眯眼,說:“那你打算住哪?你可別打算住我這兒,我這還是寄人籬下呢,要是再領一個進來也說不過去呀。”
大亂還真就打算住這兒了,一聽秀姐要攆他,頓時沒了主意,他梗著脖子糾結了半天,最後一拍沙發,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說:“我去睡火車站去,反正現在天也暖和了,凍不著我,再不行我去睡公園去,活人總不能叫尿憋死了。”
韓明秀見大亂死活不肯回去,也沒了辦法。她當然不會叫大亂去火車站,也不會叫他去公園,她氣咻咻地盯了這個死孩子一會兒,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好吧,我幫你找住的地方,但是等你掙到錢得給人家交房租!還有,我也能幫你找個活兒幹,不過,你也沒有首都的戶口,好活肯定輪不到你,都是又髒又累的活兒,你願意嗎?”
大亂一聽能讓他在這邊站住腳,忙不迭地點頭:“願意願意我願意!秀姐,我最能吃苦了,你就給我找吧,啥髒活累活我都能幹!”
韓明秀睃了他一眼,“掏廁所呢?能幹不?”
大亂一噎,可憐巴巴的說,“秀姐,我可是你弟呀,你唯一的弟呀,我要是去掏廁所了,你臉上也不好看啊……”
韓明秀冷聲說,“少給我扯那裡根楞,你是你,我是我,你就是上我們學校去掏大糞去,也影響不到我一根汗毛!”
大亂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了,就低下頭不再說話,只一小口一小口的啃著蘋果,跟個受氣包子似的!
韓明秀看著他那副備受打擊的樣子,到底還是不忍心了,就沒好氣的說,“行了,別整那出了,待會我幫你琢磨琢磨,看看給你找個差不多的活兒吧!”
“真的?秀姐,你真是太好了……”
大亂抬起頭,剛才那副頹唐沮喪的神情順漸漸消失,他咧開那張標誌性的大嘴,齜著大板兒牙,笑得一臉的燦爛。
韓明秀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剛才是裝可憐呢,氣得瞪起了眼,硬邦邦的說:“假的,其實我一點都不好,一看你就來氣!”
現在,韓明秀終於知道大舅媽為啥跟大亂說話時總沒個好氣兒了,這孩子,大毛病沒有,小毛病沒數,確實挺恨人的。
可大就和大舅媽就這麼一個兒子,而且,大亂雖然挺恨人的,但心眼子並不壞,為人也挺熱情的,所以韓明秀並不討厭他,也格外遷就他。
“我不管,反正你剛才都答應我了,說出去的話就要說到做到,不行反悔的……”大亂哼哼唧唧地耍賴道。
韓明秀懶得看他那副耍賴的樣子,站起身說:“先別說這個了,你先趕緊去洗洗澡吧,你看你身上埋汰的,跟個泥猴兒似的,到人家做客,保持整潔乾淨的儀表也是一種禮貌,就你這埋汰樣兒,到誰誰家誰都得煩你!”
大亂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抬起胳膊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身上這身兒還是他離家出走時穿的那身呢,這身衣裳在家時就穿了好幾天了。之後又經歷了步行至縣城,逃火車票等一系列冒汗的經歷,早變得又酸又臭了。
也虧得大雙和小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