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排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買到了去黑省得火車票,是臥鋪,坐票和站票已經賣沒了。
這個年代,有錢人畢竟是少數,能坐便宜的車誰都不會坐貴的,反正才幾個小時,將就一下也就到了,為了這幾個小時多花十來塊錢,不值當的!
韓明秀的思想意識跟他們的不一樣,她可不願意為了省那十塊八塊的委屈自己,別說現在沒有坐票站票,就是有,她也不會買的,一定得買臥票,要是有豪華臥票,她都不帶買軟臥的,堅決買豪華臥,省得跟一幫不認識的人擠在一個車廂裡睡覺……
買完車票時,已經是下午1點多了,開往黑省的車是五點半發車, 在車上
五點鐘的時候,終於檢票上車了,韓明秀一手一個提包,身後揹著個揹簍,胳膊肘下還夾了個絲袋子,滴羅串掛的檢票上了車。
找到她的臥鋪時,韓明秀愣住了。
艾瑪,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剛才那個要跟她買螃蟹的眼鏡哥,竟然就坐在她床鋪的對面呢,眼鏡哥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大肚子的年輕女人,看樣子倆人應該是兩口子。
看見她進來了,眼鏡哥也愣了一下,不過卻沒有露出什麼不友善的表情,反倒衝她友好的笑了笑,點點頭。
韓明秀也略微尷尬了一下,不過馬上恢復了神色,也衝他點點頭,彎腰把自己的東西塞到了床底下。
一番無聲的交流後,眼鏡哥就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他媳婦的身上,“秀榮,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泡杯麥乳精喝呀?”
他媳婦“嗯”了一聲,指了指床上的一個提包,說,“茶缸子和麥乳精都在這個包裡邊呢,你自己拿吧。”
眼鏡哥照她說的,翻出了缸子和麥乳精,在盒麥乳精裡舀了兩勺放在茶缸子裡,就去接水去了。
他媳婦把那盒麥乳精蓋好,又裝回到提包裡,還拉上了提包的拉鎖。
正忙活著呢,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趔趔趄趄的找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個人造革大的提包。
他拿著票,核對了自己的臥鋪位置,確定後,嘴裡咕嚕了一聲,將那隻人造革的提包扔到了自己的鋪上,脫下鞋子就要往上鋪上。
他的床鋪正在韓明秀床鋪的上方!
韓明秀聞到那刺鼻的酒味,不由得一陣心驚!
這傢伙,喝成這熊樣,一會兒還不得吐啊?
要是吐的話,她就在他的下鋪,能不能跟著遭殃啊?
正尋思著呢,那個男人含糊不清的對她說,“同志,我能先……在您這兒坐會兒嗎?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喝多了,等我……醒醒酒一會再上去。”
他雖說喝得東倒西歪的,但還算禮貌。
韓明秀看他態度還算好,就說,“我這裡有點蜂蜜,要不幫你衝一杯蜂蜜水醒醒酒吧,你有杯子嗎?”
“哦,有有有,那可太謝謝你啦,同志,你可真是個熱心的人啊……”
韓明秀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她才沒那麼閒的爛好心呢,還不是怕他吐嗎?她就在他下鋪,要是他吐了,不擎等著吐她一身零一床啊?
就算沒吐到她的身上床上,吐到車廂裡也夠噁心一宿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