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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淑珍冷笑說,“行啊,那你也像你秀姐似的考大學去唄,你要是考上了,我跟你爹倆都敲鑼打鼓的送你進首都去!”
大亂一滯:“我……我又沒說非得考大學去,我是說,我可以去幹活兒,去出苦大力,也可以去打個工啥的,反正,我去了首都也能養活我自己。”
王文遠語重心長的說,“大亂,首都是好,不光你樂意待,我跟你娘也樂意待,可是,咱們做人得踏實點兒啊,咱們就是吃白本兒的老農民,就該老老實實的在屯子裡待著,何苦非要腦袋削個尖兒的往城裡鑽呢?那首都是那麼好待的嗎?你去了,還不是又得給你秀姐填麻煩?”
大亂不服氣的說,“誰說我去了就給我秀姐添麻煩了?我就不信那個勁兒了,首都那麼大,就沒我乾的活兒了?我不能像我秀姐似的考大學,我還不能出苦大力嗎?首都的路是不是農民工修的?房子是不是農民工蓋的?別人能幹的活,為啥我就不能幹?”
“別嗆嗆那沒用的了,趕緊吃飯!”章淑珍一看大亂嚷嚷起來沒完了,就進廚房裡端著一盆大餅子走進來,把大餅子盆放在了桌子中間,張羅開飯。
大亂一看家裡又吃大餅子,忍不住抱怨說,“咋又吃大餅子呢?成天吃大餅子,你瞅瞅,我這臉都快成大餅子色了。”
章淑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能吃飽飯就不錯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大餅子還撈不著吃呢。”
“又提你小時候,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能跟現在比嗎?”大亂嘀咕道。
王文遠看出兒子的煩躁和不滿,就對章淑珍說:“他娘,去煎兩個雞蛋來吧,大亂天天干活兒,累得慌,不吃好點兒身子骨受不了。”
章淑珍說,“從前咱們家也這麼吃,也沒看他有啥不滿的,從打從首都回來,就學會挑三揀四了,叫我看吶,那趟首都就不該叫他去,把他心都給去長草了……”
這句話,大亂倒是沒反駁,他的心確實是長草了,還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而去京城的念頭就跟那野草一樣,瘋狂的滋長著,根本就控制不住了!
別打臉好不好
胡亂的吃了個大餅子,大亂回屋去睡覺了,章淑珍和王文遠倆也躺了下來,可是兩口子卻因為大亂的變化,愁得根本就睡不著。
自從他們幾口人從首都回來之後,日子一下子就從天上掉到了地上,他們倆還好,雖然有點不適應,但還是儘快的適應了。
可是大亂倒好,都回來好幾個月了,還是適應不過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唸叨首都這個好首都那個好的,連當兵的念頭都打消了,就一門心思的想上首都去。
“他爹啊,你說這可咋整,大亂從打從首都回來,心就跟長草了似的,一天天的就尋思上首都去,你看,要不咱們給秀去封信,叫秀勸勸他?”
王文遠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規勸兒子了,聽到媳婦的提議後,悶聲道,“行吧,那我待會就起來給秀打封信過去,你看看收拾點野菜乾啥的,給一起郵過去吧,咱們在人家高大哥家麻煩好幾天,也沒啥給人家的,就撿點兒咱們這野味兒給他們嚐嚐鮮兒吧……”
這頭,兩口子還在商量著讓秀把大亂給勸住呢,卻不成想,打亂已經趁著他們商量事兒的時候,跳窗戶跑了……
兩日後的傍晚
韓明秀從學校裡回來,剛走到家門口兒時,忽然看見一個黑不溜秋的半大小子,在站在高大爺的家門口兒,呲著牙衝著她笑呢!
“大亂?你咋來了?”韓明秀吃驚地大叫了起來。
大亂抓了抓亂蓬蓬的腦袋,說:“秀姐,我想你了,就過來看看你。”
韓明秀擰起了眉頭,定定地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大亂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