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未卜,咱們必須爭分奪秒的想辦法,儘快把小周就出來,可不能節外生枝了,報仇的事兒可以以後再說!”
“對對對,這丫頭說得對!小劉呀,不是大姐批評你,都這麼多年了,你這火爆的性子咋還沒改呢?”蔡大娘說道。
劉仕川大步地在地中間來回走著,煩躁地說:“我這不是著急嗎?這幫龜孫子,你等著,等把小周救出來的,我非得挨個找他們好好算算賬不可!”
韓明秀說:“蔡大娘,你們隊長現在在哪?你能領我上他家去一趟嗎?我想找他嘮嘮。”
蔡大娘說:“這個點兒,隊長應該在地裡,你要是想去找他,讓他饒了小周的話,就別去了,沒用的,我都去了好幾趟了,又是下跪又是磕頭的,人家也不搭理。”
“他媳婦兒還說了,要是想叫他們原諒小周,除非我能給他們掏五百塊錢的醫藥費出來,可是你想想,我就一個老婆子過日子,自己都吃不飽呢,又上哪整錢去賠償他們,別說是五百塊,就是五十塊錢我也拿不出來呀!這不是明擺著把人往死裡逼嗎?”
韓明秀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地說:“五百塊錢?我有啊!你帶我去找她吧,要是給她五百塊錢就能讓她家男人不再追究小周的話,我給她!”
話音一落,劉仕川和蔡大娘齊齊地向韓明秀看去,就像剛認識她似的。
倆人都很震驚,那個隊長的老婆要的可是五百塊呀!
咋聽這丫頭的語氣,好像說的不是五百塊,而是五塊錢甚至是五毛錢似的,咋那麼輕鬆呢?
看到他們投過來的目光,韓明秀尷尬了一下,剛才自己表現得是不是太積極了?有點炫富的嫌疑了。
她咳了一聲,解釋說:“我來之前崔經理給過我一筆錢,我自己手頭上也有點兒,能湊出這個數來。”
解釋完,劉仕川黑著臉說:“那個犢子把咱們小周坑這麼慘,到頭來咱們還拿這麼老些錢給他,這不是熊咱們嗎?我的心……不甘哪……”
韓明秀說:“劉叔,日子長著呢,又不是過了今兒個就沒明兒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先把人救出來要緊,等把小周救出來了,慢慢地再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吧。”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叫他先別為眼前的這點得失著急上火,還是先救人,救人才是最要緊的。
劉仕川當然不會反對,其實剛才他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聽到韓明秀肯拿錢,小周有希望被救出來,他的心裡高興得很呢。
蔡大娘一聽韓明秀肯掏賠償,小周有救了,頓時臉上樂開了花,一分鐘都等不了了。
“那好啊,走,我這就領你上隊長家去!”
說完,她把鞋底子往針線笸籮裡一扔,起身就往門外走。韓明秀也著急救人,跟著蔡大娘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
路上,韓明秀還叮囑了劉仕川一番,叫他到那兒別衝動。不管有什麼火什麼氣,等救出小周後再撒。現在謹記一點——救人要緊,為了救人,啥火都得憋著,啥氣都得忍著。
劉仕川四十來歲的人了,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厲害。韓明秀叮囑他,他就默默地聽著。雖然沒回答,但是心裡已經認可了她的話。
到了隊長家,隊長的老孃和媳婦在家呢!隊長這個點兒還在地裡監管著社員們勞動的。
隊長的老孃看到蔡文花又來了,拉拉著臉說:“你咋又來了?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想叫我們原諒那個小癟犢子,沒門!”
蔡文花忙說:“老嫂子,你們不是說只要我們能賠償隊長的醫藥費,就放過小周嗎?現在我能賠你們醫藥費了,你們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了?”
隊長的老孃聽到這話,不屑地冷笑一聲:“就你?還能賠出五百塊?逗我呢吧?你見過五百塊長啥樣嗎?五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