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咋執行,要是判定我們該賠償你們錢,不管判多少我們都一分不帶少給你們的……”
當然,要是派出所認為我們沒錯,判我們一分也不給你們,那我肯定就一分錢都不帶給你們的。
後面的這句話,是高大爺在心裡頭說的,嘴上卻沒有說出來。眼下何六子還在搶救室裡,還是先弄清楚他的傷勢再考慮別的事吧……
何六子的爹蠻橫地說:“你們想少給也不行,我們心裡都有數呢,要是你們敢耍賴,我就天天上派出所去告你們去,我看你們還咋做人?”
為了訛錢,天天去派出所告狀的事他們家還真能幹出來,只是還沒到那個地步而已。
高大爺一看何六子的爹孃那副四六不上線的樣子,就知道很難跟他們心平氣和地解決問題了。於是,就想去找個安靜的地方等著何六子手術完畢。
何六子的老孃一看高大爺轉身要走,急忙一個箭步竄過來,叉著手臂攔在高大爺的面前。
“你幹啥去?想跑是不是?我兒子的醫藥費你還沒付呢,今個你要是不拿錢,休想離開這裡!”
“對,你那都別想去,不光是醫藥費,還有營養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這筆帳不算清楚了,你別想走。”何六子的的爹也湊過來,跟他媳婦站在了一起。
高大爺不緊不慢的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該咋賠償你們得看公安局咋訂,公安局咋訂我們咋賠,至於咱們之間嘛……呵呵……”
高大爺用手理了理自己腦門上稀疏的幾根白頭髮,不緊不慢的說,“咱們之間就不用談了,反正就是談了也肯定談不到一起去,與其坐在一起生氣,還不如等公安局根據你家孩子的傷勢做出評估,然後再說賠償的問題。”
一看何六子的爹孃的樣子,用腳後跟兒想都能想出他們得獅子大開口,不要個幾千塊甚至是上萬塊,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還是走法律程式吧。
對於這起事件的參與者,高大爺都瞭解。大亂這孩子雖然看起來不大穩當也不大靠譜,不過心腸並不壞,也不是那種好打仗鬥毆的人。今兒個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狠,下這麼重的手,也肯定是被逼急了。
要是警察追究起責任的話,何六子和張凱肯定責任更大。這兩個廠霸平日裡在廠子裡發為非作歹的事兒高大爺也早有耳聞,這廠子現在已經不是他家的了,是國家的了,要是廠子還是他家的話,他早就出手收拾那倆砸碎了,還能留他們到現在?
“哎?你這是啥態度?你想耍賴嗎?還是你在公安局都找好人了,想不給賠償?”何六子的爹聽高大爺一再說要把這件事兒交給公安局處理,忽然生出了一種警惕的心理,開始擔心搞大也被在背地裡整么蛾子了!
他媳婦一聽他這話,竟覺得十分有道理,就也跟著他嚷嚷起來,“我可跟你說,你別想背地裡捅咕使壞,我們家上頭也有人,你要是想背後使壞的話,我保證你身敗名裂,人才兩空……”
高大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你們這是在質疑公安幹警同志的信譽問題嗎?信不信我把你們高到公安局去,我倒要看看,到了公安局你們還懷不懷疑了!”
被高大爺這麼一嚇唬,何六子的爹孃和姐姐這才消停下來,他們家畢竟有案件需要公安機關去處理呢,他們要是在這關口得罪了公安局的人,肯定沒好果子吃。
想想還是算了,等兒子出來再說吧!
這次,何六子傷得真是不輕,顱骨凹陷性骨折,顱內出血,腦瓜皮還被開了一道六厘米長的大口子,都露腦瓜骨了。
醫生帶著護士在手術裡裡忙了一個多小時才忙乎完他。
手術結束後,何六子被推了出來,他自以為很帥的三七頭變成了一顆光禿禿的滷蛋。還被塗了藥水,纏了紗布,包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