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朱宴雲走到崔玉面前,抬起腳,在他手掌上重重踩了一下,崔玉發出一聲慘叫,破口大罵:“昏官,眼瞎,不辨是非。”
路過的人聽說這人是給前護國大將軍鳴冤的,紛紛停下來看。這兩年,在朝廷和官府的暴力重壓下,已經沒人敢給顧大將軍鳴冤了。
朱宴雲手上拿著一張狀子,狀子被染了鮮紅一片血跡,與黑色的墨跡連成一片。
他看了一眼狀子,對崔玉冷笑一聲:“你說你是揚州的商人,怎麼不好好經商來平京鳴冤,我看你根本不是什麼商人,是那顧賊同黨吧。”
崔玉用袖口擦了下嘴邊的血跡,氣憤道:“顧大將軍忠烈,必不可能通敵叛國,那處月國的書信、供詞是假的,根本經不起推敲,你們大理寺竟連這都辨不出來嗎。”
朱宴雲抬腳踹了崔玉一下,踩著他的背狠狠碾了一下:“你說得信誓旦旦,莫非你見過那些書信,還說自己不是顧賊同黨?”
崔玉不會武,身體經不起這番折騰,被踩得動憚不得,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斷了一般。
他就算再沒力氣,聲音依舊亮如洪鐘,大聲喊道:“顧大將軍忠烈,必不可能通敵判國,一定是有奸臣陷害!”
朱宴雲收回自己踩在崔玉身上的腳,吩咐屬下:“把他的腿打斷,舌頭割了餵狗。”
又對圍觀人群說:“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替叛國賊說話的,就是這般下場。”
方才還在議論紛紛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些人裡有些是兩年前為顧大將軍請過願遊過街的,被大理寺抓進牢裡一頓狠打,還平白吃了好幾個月的牢獄之災,出來之後再不敢多言。
親眼看著崔玉的慘狀,無不害怕。
崔玉用盡全力往前爬了爬,抱著朱宴雲的腿,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罵道:“奸臣走狗。”
朱宴雲腿上一疼,皺了下眉,用力將崔玉踹了出去,對屬下怒道:“還不快動手!”
兩名打手忙去抓崔玉,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掰開他的嘴巴,另一名打手拿了把大剪刀出來,要當街剪掉崔玉的舌頭,殺雞給猴看。
崔玉拼命掙脫,咬傷了一個打手,又被揍了一頓。
他文文弱弱的一個人,根本無法反抗,眼看著打手把剪刀放進了他的嘴裡,冰涼的觸感激得人頭皮發麻,但他一點也不怕,眼神毫不畏懼,還想陳冤,可惜他的嘴巴被掰著,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圍觀的人看見那大剪子,大人忙捂住小孩的眼睛,不讓看。
眼看著那大剪刀就要剪下去了,一行人騎著馬趕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蒼藍色衣裳的錦衣公子,那人下了馬,直奔崔玉,狠狠踹了他一下:“大膽逃犯!”
“咣”的一聲,大剪刀應聲落地,崔玉被踹出去好幾米遠,掙扎著起身,看見是昨日把他狠狠揍了一頓扔出城門的鐘允,大聲罵道:“狗官!”
第18章 發狗瘋。
江琇瑩聽見蘇陽平報崔玉的名字,也跟著趕去了大理寺。
崔玉正指著鍾允的鼻子罵:“顧大將軍一門忠烈,護我大夏江山邊境安寧二十年不受外敵侵擾,到頭來還被你們這些狗官陷害、辱罵。”
鍾允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滿口胡言,那顧賊的叛國罪是陛下親自蓋章,怎會有冤。”
崔玉撿起地上染了血的狀子,神情似哭似笑,似是自言自語:“倘若顧大將軍在天有靈,看見他所保護的人一口一個顧賊地稱呼他,你說他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後悔。”
朱宴雲走過來:“來人,把他的舌頭剪下來餵狗,屍體扔到後山喂狼。”
又看向鍾允,行了禮:“大人怎麼來了?”
蘇陽平上前說:“崔玉偷了我們大人的貼身之物,今日就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