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搖搖晃晃地跑過來抱住宋柔的腿,小臉還在上面蹭啊蹭,肉嘟嘟的唇邊滴著口水。
顧修然蹲下來,發現這是個小女孩,因為她穿著裙子。
於是他就沒跟她計較了。
直到小孩的奶奶跑過來:“不好意思啊。”
說完抱起宋柔腿邊的小孩,教育道:“你是個男孩子,不可以啃姐姐的腿。”
夜晚的風帶著涼意,即使是城市,也依然冷。
顧修然將身上的外套脫掉,披在宋柔身上:“袖子也套上。”
他的衣服很大,罩在她身上,像披著一條短了半截的床單。
衣服裡還帶著他的體溫,她緊了緊,轉頭問他:“你不冷嗎?”
顧修然:“冷啊。”
宋柔:“。……”這個人怎麼總不按劇本出牌,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我不冷嗎。
他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不冷就行了。”
兩人走出小區,過馬路的時候,他朝她伸出手。
她遞了個空的袖口給他。
顧修然握著外套袖口,“牽”著身邊的女人過馬路。
灰白相間的斑馬線,紅綠燈牌上綠色的小人,理髮店門口旋轉著的燈箱,對面路邊賣牛肉薄餅的小攤販,餛飩店門口的大鍋冒出的熱氣,騎著三輪車賣橘子蘋果的果農吆喝聲。
他牽著她從這片人間煙火氣中走過。
這是無數個過去的日日夜夜裡他奢想過無數次的畫面。
可他又不滿足了,大手往上,越過袖口去抓藏在袖子裡的她的手。
宋柔當然是把袖口拽了回去。他抓了個空,低頭笑了一下,追上她,站在她身側,一同走進了菜市場。
宋柔沒心思做什麼大餐,挑了幾顆小青菜,撿了幾根小蔥,又去賣肉的攤販稱了點肉。這些用來做青菜肉絲麵。
回去的路上,顧修然問道:“這些天你用著宋嵐的身份,查到什麼訊息了沒有?”
“沒有,外頭的人沒有任何人找過我。市局內部的人也沒有任何異常。”她頓了一下,“要說有的話,確實有一個人,有那麼一點異常。”
顧修然抬眸:“誰?”
宋柔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趙航,我總覺得他怪怪的。”
“他要不是和我姐姐的失蹤有關,就是已經在懷疑我的身份了。”
綠燈亮,顧修然一隻手提著菜,一隻手牽著宋柔空著的袖口。他沒有接剛才的話,只一心一意地帶著她過馬路。
等過了斑馬線,走進小區,宋柔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可具體的我也說不上趙航怪在哪裡,總之就是有點奇怪。”
顧修然邊走邊說道:“你不用管他,只要無視他就行了。”
宋柔轉頭問道:“為什麼?”
顧修然揉了下宋柔的頭髮,沒有解釋,而是接著往下說道:“現在的調查方向還是應該從魏連虎身上下手,他們在同一天失蹤,不會是巧合。”
宋柔點頭:“可我還有個想不通的疑點。”
他抬手,把落在她肩上的一片落葉拿了下來,看著她:“你說。”
宋柔:“我姐和魏連虎的仇從九年前就結起來了。最初是他欺負我,被你和我姐堵在巷子裡揍,再後來他被捅了一刀,雖然我家賠了錢,我也坐了牢,可那筆錢很快就被他賭光了。他後來多次以自己的身體有後遺症為由,來我家敲詐,每次都被我姐揍跑了。”
顧修然是與魏連虎交過手的,他了解那種無賴,纏上誰了,像一塊發臭的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宋柔繼續說道:“再後來,四年後我姐從警校畢業,魏連虎就像故意挑釁我姐似的,總在她眼皮子底下犯事。犯的都是小事,關幾個月就出來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