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終於還是沒忍住,一把把她攬進懷裡。
從他趕來到趙航一行人離開,他還沒騰出時間跟她算賬。
他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嗅到她身上淡淡柑橘的香味,才覺得懷裡的人是完好無恙的。
他的力氣很大,她的骨頭都快被他捏散架了。
她在他胸前蹭了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身上都沒有受傷。”
她低聲:“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以後遇到危險我都躲起來,躲得遠遠的。”
他低頭,在她頭髮上揉了揉,許久沒說話。
他知道,她不好。
孫翹是個幹慣了重活,連分屍都能分得乾脆利索的人,更何況她手上還舉著一把鋒利的菜刀。
而宋柔是個連礦泉水瓶子都擰不開的人。
她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變得很厲害了,一下把孫翹制服了。我以前看新聞說,一個美國老太太帶著她的孫女過馬路,一輛汽車開了過來,眼看就要撞到孫女身上,那老太太一掌把汽車推開了。聽說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求生欲帶來的力量可以超出人體極限。”
顧修然垂眸,注視著宋柔的眼睛。她眼神清澈溫柔,像山澗緩緩的溪流,有光從上面輕輕掠過。這是他的宋柔。
“宋柔,你是不是很想宋嵐?”
這簡直就是一句廢話,卻又是她藏在心底沒說出來的話。
宋柔垂頭靠在顧修然的肩膀上:“我很想姐姐。”
她的聲音很低,像一隻受了委屈和傷害的小動物,嗚咽著再次出聲:“顧修然,我想姐姐了,我很想姐姐,我找不到姐姐了,我害怕。”
懷裡低低的嗚咽漸漸變成了大哭。
他身上的襯衫被她的眼淚打溼了一片,他抱著她,等她哭累了,再也發不出聲音了,他把她打橫抱起來,走進臥室,將她放在了床上。
看到她哭,他心裡比她還要難受,他恨不能拿把刀插在自己心口上,好讓這**的疼蓋住那股揪心之痛。
他深知,她鬱積在心裡的情緒需要發洩,她必須是她自己靈魂的主導。
宋柔躺在床上,懷裡抱著一個白色的毛絨小熊。她哭了一通,眼淚帶鼻涕的蹭了顧修然一身。
宋柔抬頭:“你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顧修然坐在宋柔床邊:“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宋柔閉上眼睛,聽著男人溫柔磁性的嗓音。
他說:“宋柔,我再次道歉,缺席了你過去的九年光陰,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
宋柔猛得睜開眼睛,紅著臉說道:“你瞎講什麼,我又沒同意。”
顧修然幫她把臉頰上的一縷頭髮撩到耳後:“我姐同意了就行。”
宋柔拉了拉被子,蓋住了大半張臉,似要把自己的羞澀藏起來:“你哪個姐?”
顧修然笑了笑:“我姐姐是宋嵐啊,以前唸書的時候她就把你許給我了,所以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宋柔從被子裡鑽出來:“我又不是商品,還能讓你們許來許去的。”
顧修然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小紙條:“你自己看,你的賣身契在這呢。”
他原本沒想現在就拿出來,可她的精神狀態令他擔心。他需要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她牢牢綁在自己身邊。
宋柔從床上坐起來,半信半疑地接過來看了看。
紙張已經有點泛黃了,是從英文練習本上撕下來的,撕口並不平整,帶著參差不平的鋸齒。
摺痕處已經被磨得快要斷開了,是經常被人拿出來開啟看的結果。
宋柔一字一句讀著上面的手寫字型。
“賣身契約。收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