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懷裡鑽了鑽。
她知道他受不了她對他撒嬌。
可這次,他無動無衷了。
她抬著頭,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任她笨拙地親吻著他,他就是不作回應:“錯哪了?”
宋柔:“我不該出去吃肉夾饃,不該讓大家擔心。”
她鬆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我以後不去吃了。”
他依然沒說話,看起來,她的回答並沒有讓他感到滿意。
過了一會,他終於開口:“宋柔,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男朋友。”
宋柔抬頭,急忙說道:“那是當然了,我,我很喜歡你的。”
顧修然走上前,捏著宋柔的下巴,拇指在她唇上輕輕摩挲著:“既然你把我當成你的男朋友,男朋友不就是用來使喚的嗎,下次再想吃,我給你做。”
宋柔知道他是原諒她了,笑了笑:“嗯。”
顧修然:“別笑得這麼早。”
他繼續說道:“我很不喜歡你對我撒謊。”
宋柔垂眸:“我知道,要是我說想出去吃東西,你一定會自己跑出去給我買回來,這樣太麻煩了。”
她話音剛落,他的手突然攬住她的月要,反身將她壓在牆邊,低頭狠狠吻了上去,一字一句都是埋怨:“宋柔,不要把我當外人。”
像是報復,他在她唇上狠狠吮咬,撬開她的牙關,咬著她的舌,聽見她吃痛的聲音,他也沒有像平常一樣溫柔下來。
她知道自己理虧,任由他咬去了,被他弄疼了也沒去踢打他,他的呼吸聲漸漸粗重起來,她環上他的脖子,手指在他髮間摩挲,像安撫又像引誘。
他最後埋在她月匈前停了下來,聲音低啞:“我不大讚同幕後兇手是陶正則,可萬一呢。”
“如果你出了事,我不能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接受不了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他看著她的眼睛:“我不能沒有你。”
她從來沒有在他眼裡看見過這樣深這樣沉的目光,像是被某段沉重的回憶緊緊拽著不斷下沉。
她的心徒然一疼,如同被尖利的毒刺紮了一下。
她捧著他的臉:“顧修然,你怎麼了?”
他一直表現得強大而自然,這讓她差點忘了,九年前他也只是個十**歲的少年,他的父親犧牲,他和他母親被毒販追殺了九年,這些年,他又是怎麼過來的。
他只是重複著剛才那句話:“我不能沒有你。”
她從來不知道她對他這麼重要。
她以為他們只是年少的互相喜歡,在九年的念念不忘中沉澱成了深深的喜歡。
殊不知,他對她的愛是刻入骨血和靈魂裡的。
她回憶起偶然間看見他看著她的時候,那如狼似虎恨不能把她拆掉吃了的眼神,那不光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這麼簡單。她曾一度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他從來都在偽裝自己,他把那份豺狼虎豹般的愛藏了起來,讓自己看起來溫柔自然,讓她願意接近和依賴他。本質上,他是偏執而霸道的。
他永遠都記得十年前那個下著大雨的夜晚,他愛上她的那一刻。
他父親在臥底行動中受了重傷,被毒販算計注射了大量毒品,生命垂危,就算挺過來了,餘生也將於毒癮作鬥爭,這對一個生性驕傲心懷正義的緝毒警察來說,該有多麼無情和諷刺。
這不光剝奪的是人的**,連人的尊嚴和靈魂都不放過。
父親被送進醫院搶救室的時候,顧修然坐在學校主席臺下,靠著與雨水一樣冰涼的水泥臺子。
雨越下越大,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整個世界都變得冰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