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良知的聲音,來向她報夢。

南孫隨即同良知說:「有幾個女子,可以說她一生中未曾用一個笑一個眼色來換過她所要的東西?」

良知沒有回答。

南孫又說:「是,我同鎖鎖是沒有分別,或有,那是我會比她更加厲害。」

她交疊起雙手,抱在胸前,勇敢地冷笑。

笑完之後,有點失落,有點疲倦,原來一切事情,都是這樣開始的,南孫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好,並不是太難。她再次閉上眼睛,直至公路車駛抵家門。

上車的時候,她是蔣南孫,下車的時候,她也是蔣南孫,但是有什麼已經碎掉,她心中知道。

三個星期後,南孫與歐陽小姐之間的戰爭結束。

歐陽的合同屆滿,系主任不推薦續約,親筆撰寫一個簡短的報告遞上去,歐陽變相被革除職位。

她不過二十七八年紀,從未防過萬一,平地一聲雷,震得整個人呆掉,忙託羅布臣等人去探聽兼夾設法挽回,卻是木已成舟,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得大哭一場,捲鋪蓋,離開宿舍,結束一學期的風光,並不知死在誰的手上。

南孫大將風度在這個時候現出來,講得出做得到,嘴巴密封,隻字不漏,連章安仁都蒙在鼓裡。

既然打勝了仗,目的達到,就無謂再去踐踏失敗者。

有人搞了一個歡送會。

南孫發覺所有人都在,張良棟居然笑吟吟地與歐陽話別,歐陽不敢不強顏歡笑敷衍他。

殘忍、冷酷、虛偽,身為兇手,南孫渾身顫抖,殺人自衛,或可原諒,強逼身上中刀的犧牲者娛樂大眾這一層,可否赦免?實在有礙觀瞻。

南孫永遠永遠記得歐陽小姐的笑臉,因為她比哭還難看。

這件事情之後,南孫那份少女的天真蕩然無存。

夏季。

鎖鎖邀南孫出海。

公眾碼頭上停著只長約一百米的白色遊艇,鎖鎖伸手招南孫,「這邊,這邊。」

朱鎖鎖穿件渾身是碎fèng的衣裳,像是被暴徒用刀片劃破,南孫才要取笑幾句,一眼看到船身漆著「騷騷」兩字,大樂。

這是她的傑作,今日獲公開發表,即使只是兩個字,也不禁歡呼一聲。

水手接她上船。

南孫看到李先生坐在艙裡,白衣白褲,戴副墨鏡,手中拿著杯桃紅色飲料,正朝她們微笑。

鎖鎖瞄他一眼,「要是週末,人家是沒有空的,那是家庭日。」

南孫覺得有點肉麻,但李先生卻聽得舒服透頂,他呵呵呵似聖誕老人般笑起來。

蠻貼切的,他作風也似聖誕老人。

這麼大一艘船,以私人命名,也不怕人非議,由此也可見騷騷受寵到什麼地步。

「他本來把船叫恆昌號,難聽死了,關我什麼事,才不要它。」

適才那一招叫假吃醋,現在這招叫真發嗲。

李先生站起來,吩咐水手開船,輕輕搭住鎖鎖的腰,問她:「不怕蔣小姐笑你?」

鎖鎖笑說:「南孫幫我還來不及呢。」

李先生問:「蔣小姐今年要畢業了吧?」

「明年。」

鎖鎖卻又來打岔,「有怎麼樣呢,又不是想替人家找個優差。」

在鎖鎖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沒頭沒腦,無名無姓,個個是「人家」,偏偏這些人家都與她有親密關係,十分刺激。

「功課很繁重吧?」

鎖鎖又說:「不相信人家有高貴的朋友還是恁的,忙不迭打聽,一會兒,說不定還要南孫背書。」

南孫忍不住笑出來。

李先生言若有撼,「你看看她。」

鎖鎖懶洋洋脫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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