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家先輩仍將此物認作法寶,用當今的話說是金丹法寶,可古代傳作【位別】,因是出自淥水一道,也就是【淥水位別】。”
他司家乃是古代傳下,曉得的東西比兩人要多得多,此刻神色端正,聽得兩人出了神,司勳會很是認真地道:
“至於這印的作用,他人便不曉得了,只聽說可以保護魂魄,不使他人搜魂,青池這麼多年來,遲尉也好,三元也罷,通通進去過…”
全玉緞默然不語,低聲道:
“我只聽聞金橋鎖!不曾想有醒心劍。”
司勳會默默嘆氣,這一番討論下來,只覺得多嘴了,心裡發虛,連忙補著附和道:
“這怎麼能想得到呢?淥語天中那位天縱奇才,頗受羨慕,並非沒有道理。”
他很快停了,轉去問全玉緞:
“縮小坊市規模,加重供奉…是什麼個安排?”
全玉緞微微搖頭,答道:
“只是我負責這一處,按著上面的安排,往後六月,用來維護坊市、收穫靈物、維護郡內安定的費用與人手腰斬,往後指不定還要降…”
“這些年來,宗裡屢屢受創,人丁本就不旺,看著上面的安排,招收的弟子要求又高了…不但填不滿各峰,我看指不準還要少人!”
司勳會暗暗記下,目光很自然地繞過全玉緞,見那閣樓的門戶敞開,諸多玉符在風聲中叮噹作響,低頭抿茶。
……
北岸。
殘雪飄忽,混著月光紛紛落在階上,寒雲峰高處的主殿燈火通明,披著細鱗甲衣的男人端坐在主位上,緩緩睜開雙眼。
李周巍在北岸修行了一陣,主攻《玄閎術》——本來此術是在日月同輝天地裡修行更快,可那落霞山的大真人才走,他不比別人,此刻不太安全,而北方的變動不斷,乾脆不省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在此地修行。
此刻術法練畢,微微啟齒,便見一股白氣從他的鼻息之間湧出,在半空之中化為種種形態,很快在寒氣的衝擊下飄忽散去,半點不存。
‘《玄閎術》雖然難,卻沒有難到難以寸進的地步,如今這麼一口白氣練成,算是入門了!’
他靈識一動,抬舉至太虛,閉目玄視,便見昇陽府之週一股股潔白如雪的清氣環繞,如同眾星拱月,將昇陽府托住。
此物乃是《玄閎術》所成的【廣閎清氣】,可以療愈身軀,如今所成不過一份,以他如今的道行,最多可以聚集三份,一份的時間在一年左右。
【廣閎清氣】聚集的前提是身軀無漏,也就是無傷勢,並不需要他如修行一般時刻關注,只要術法煉成,自會抬舉,抬舉的速度與道行有關,『清炁』自然是第一,次些便是十二炁。
明陽算不上快,卻也夠用了,李周巍默默一估,三份對尋常修士來說能用一用,可對他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只夠一點小傷而已。
‘總之不用我親自去抬舉,修成且放著就好,早一日修成,就多一日抬舉的功夫,這功法早點精深,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他從殿中走出,便見一身材健壯的白髮老人從一旁上來,行了禮蒼聲道:
“屬下從北麓回來,得了答覆,大黎山的幾位主人已經閉關,雖然見到了幾個妖將,可大人出關之日尚未可知,據路道友所說,恐怕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
上一次落霞山大真人現身黎涇鎮,有一位四耳白衣男子出面,當時他便推斷,應當是大黎山那一位神通更加高強的狐族。
雖然北麓一直都是狐族的地盤,落霞山的大真人現身於此,對方於情於理都會來看一遍,可結合著先前妖王青諭遣的話語,終究有幾分是為自己的緣故…李周巍自然要前去謝過。
‘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