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氣勢一振。
此刻衡離哪還能剋制得住?這男人濃眉大眼,大襟窄袖,袍沿繡著離光符文,用力甩了袖子,密密麻麻的通紅色小符立刻噴湧而出,兩手一伸,從太虛之中捉出兩把長刀來,那雙眸子第一個看向遮盧三人,笑道:
“三個撮鳥,爺爺打死你!”
這三人頓時面色一變,遮盧受了傷,藉助三人之力拖住凌袂已是不易,越打劍傷越多,本就岌岌可危,越受傷越重,這衡離是有名的好鬥,哪裡受得了他?
按著三人平時的性子,在衡祝現身之時就要轉頭了,可偏偏不能隨便逃遁,只能默默對視一眼,毫不猶豫一同凝聚了手中的華光,硬是守在此處,坐以待斃,苦不堪言!
另一側的衡星輕輕挑眉,並不多說,手中靈傘舞動,帶著一片紅光落在奎祈身前,將玄黃之色化解,傘面輕輕一轉,反倒放出各色光彩來。
任憑身邊這黑袍男人尷尬來謝,衡星偏過頭去不理他,只給他留個側臉,手中神通不停,冷聲道:
“拓跋家在燕國呆得久,也給慕容家作起牛馬來了。”
眼前一身玄黃之氣的華服修士拓跋賜卻笑著搖頭,縱使身旁兩位憐愍因為衡離的參戰而面色大變,拋下他極速趕去馳援,他依舊淡定自若地揮動長戟,將撲來的離光打碎,一連鬥了好些回合,頗有冷笑之色,道:
“原來是衡祝道,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怎麼也是個長懷山第二,想不到還守在一隅之地…難怪一日不如一日!”
衡星卻不慣著他,如今衡祝道是太陽道統中實力最完好的,輕輕一抖袖子,便見她袖中飛出一紅釉雲紋寶匣,光輝閃閃,匣面一動,洩出金紅兩色之光。
這光擋了玄黃之色,掃了長戟之風沙,匣面上畫了紅紋黑底之劍,正欲撲跳而出,成千上萬的劍光噴湧,這拓跋家的男子連忙回戟來擋,一時玄黃色散,祝術光耀。
北方本就弱勢,衡祝一經加入,場上的天平頓時跌到了底,一片混亂,一旁的奎祈才脫身而出,心中才鬆了口氣,正要抽劍轉身,卻驟然升起一片寒意。
【天衡玄司雲】的紅雲正慢慢黯淡下去,一道淡淡的色彩則從太虛浮現,驟然下落,靜靜地立在他面前。
卻是一位男子。
此人身著白衣,披羽毛銀袍,片片分明,如同鳥雀,髮色烏黑,柳眉細長,鳳眼生姿,容貌陰柔,用一枚木簪束髮。
他左手持一尊銀白香爐,右手負在背後,腰上系白玉寶珠,腳踏升騰如獸般暗白雲霧,雖然有些陰柔,卻飄搖如仙,使人望之生敬。
可他一身氣勢沖天,使得暗雲滾滾,壓制【天衡玄司雲】,磅礴的氣勢逼來,叫奎祈神色越發冰冷。
‘大真人…『厥陰』一道的大真人!’
這道身影讓整片平原一時寂靜,幾位摩訶、憐愍皆是暗暗鬆了口氣,就連拓跋賜都抽空抬起眉來,向這大真人微微低頭,以示敬意。
‘大趙國師,衛懸因!’
此人乃是成就四道神通,師出【觀化天樓道】的大真人衛懸因,身為大趙國師,趙國明面上的第一仙修,舉國供養,道統高明,神通絕妙,靈器眾多,他絕非等閒之輩!
衛懸因方才現身,因為衡祝出手振奮的諸修頓覺不安,唯獨衡離手持靈器,身披火焰,半點不理會,只抽刀去砍那很是悽慘的遮盧,明明是大好的訊息,這摩訶都來不及笑,也來不及諷刺,見了鬼般逃命。
奎祈目光冰冷地望著這大真人,卻見著這陰柔男子笑盈盈地道:
“看差了!在廟宇之上的不是我,早早問了勝白道,一起捏的一分身而已。”
他語氣友善,彷彿在探討什麼道法,可這話唯獨奎祈與他明白其中意義,這大真人居高臨下地與他對視了一瞬,『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