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鬱家…還有鬱慕高。”
李淵蛟咬牙切齒地念了一聲,卻又對著體內胎息三層的修為無能為力地低嘆一聲,暗恨道:
“鬱家有築基後期的老祖鬱玉封,還有築基前期的鬱蕭貴,鬱慕高本身是練氣中期修士,此仇難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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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黎涇山上白綢之下的哭泣聲不同,驊中山上雖然掛著白綢,下頭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恭喜家主啊!”
“恭喜恭喜,安景明父子罪有應得,被鬱家人除去,如今驊中山總算是我等的地盤了!”
為首的那人胎息四層修為,一臉得色,聞言滿意的點點頭,叫道:
“安鷓言是個不識相的蠢貨,把整個家族的資源都花在他那個寶貝兒子身上,兩個人憑著練氣修為橫徵暴斂,讓我安鷓宇為他做牛做馬!天道昭昭,這兩人總算是送了小命,我安家除了這兩個禍害,又有主家扶持,今後定當興盛發達!”
安鷓宇自是鬱家扶持的傀儡,五十多歲了只是胎息四層修為,若不是鬱家的手段,這輩子都不過是家族中層的命,如今卻憑藉著鬱家的扶持成了家主,得意洋洋地宴飲起來。
“是極!”
下首那人滿臉諂媚,一身修為只有胎息二層,一臉的奴才樣,討好道:
“這等資源先前若是給了大人,早就成了築基,白白浪費在安景明身上,當真可惜了!”
這話好像一下子撞到了上首的安鷓宇的傷心處,他神色兇狠地抬起頭,叫道:
“這又如何!如今鬱家給了修仙資糧,不出三年我便可以練氣!”
“是是是!”
下首那人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眼睛滴熘熘一轉,低聲道:
“家主,鬱家人帶走了安景明的腦袋,說是要硝制後好好觀察一番,安景明的身軀還在此處,不知…如何處置?”
安鷓宇眼睛一瞪,頓時大喜,射出兩束貪婪又痛恨的目光,咬牙切齒道:
“我聽聞天才之軀多有神異,傳聞將其安在五臟廟之中,便可得一二神異,你叫人細細地剁了,用盆盛上來,我要好好看看,有甚麼神異處!”
這話憑空讓殿中降了溫度,兩側的侍衛皆不忍地騷動起來,安景明生前為人寬厚,善待子民,刻薄宗族紈絝,得罪了安鷓宇為首的一眾紈絝,卻在民間名聲甚好,七日喪期戶戶哭聲,一眾侍衛交換了眼神,無能為力,默默垂淚。
下首的諂媚之人聞言大喜,連忙吩咐下去,兩人談笑了一陣,不多時便有老僕送上木屜和火盆湯鍋,那奴才見這老僕淚目漣漣,登時大怒,一腳踢在這人腰上,喝道:
“大喜的日子作什麼哭喪模樣?拖下去杖斃!”
話音落下,兩邊的侍衛卻一動不動,亦垂淚不止,那奴才更怒,叫道:
“爾等也想死不成!”
這才有兩侍衛走出,拖著那老僕下去,那老僕鬚髮皆張,哀道:
“我自幼服侍安氏,已歷四世,父不賢子不孝,上下唯有明兒一人賢明,卻為人所害,舉族為鬱家走狗…安鷓宇,舉族系你一人……”
那老僕的哭聲消失在迴廊中,安鷓宇反倒哈哈大笑,笑道:
“幼時我只不過賭了兩隻金條,竟然被這老東西上告父親,打得我三日不得下床,後來老東西受安鷓言保護,無從報復,此仇我記了幾十年,總算得報了!”
安鷓宇說完這話,得意地低下頭,放下酒杯,用指頭沾著木屜之中流淌而出的血水,只覺鏽味輕微,毫無腥臭,仔細地聞了聞,驚歎道:
“我多聞練氣之人屍骨數日不臭,竟真實不虛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