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就在大家暗自慶幸時,一聲女生的劇烈嘔吐聲從後面傳來,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剛跟著上樓來的女警小玲臉都皺巴成苦瓜,不敢置信地問:「那是屎嗎?溢位來的都是屎嗎?怪不得這個受害人肚子那麼大,是不是便秘有問題啊!」
原本還表情嚴肅的隊長忍不住笑了一下,正要開口說什麼,沒想到被自己的下屬小強截了胡,「瞅你這點小膽子吧,不就是頭被按在馬桶裡面窒息死嘛。怎麼小零?之前幾次不都還挺男人挺爺們的嗎,這回不行了吧!」
「這是普通的馬桶窒息嗎?這明明是屎窒息法吧!」接過旁人遞過來的毛巾和水,小零擺擺手,「再說了,不是我這回不男人不爺們,是你們這回終於娘們起來了好吧?看看犯罪率吧,還當爺們是什麼褒義詞呢!」
說罷,她也不等小強反駁,搖搖手出門左拐去洗手了。
沒錯,受害人在馬桶前呈現出完美的跪姿,本該嚴謹輕撫在小腹上的雙手因為霄隊長剛才的扒拉甩到兩旁,儘管pennis上有鏤空波點,但確實比之前乾淨許多。
地板潔淨,趴到地上也許還能聞到淡淡的檸檬清新劑味道,然而這一切都被馬桶裡面的內容物給毀掉了。
沒錯,唯一不太妙的就是馬桶,本來該清澈或者飄著點泡沫的水堆滿了排洩物,但卻嚴謹著卡住邊緣沒有溢位來,精準地將受害人脖子和頭都完美地淹沒在深褐色的穢物中。
「死者的名字叫南荊,錢包裡面的卡和幾千元現金都還在,我們剛剛在樓下和他的朋友們確認過了,衣著也差不多。」小強踢了踢死者的腳,露出一雙名貴皮鞋,「牌子對上了。」
霄隊長不滿地皺起眉頭:「什麼叫差不多?死者也是可以差不多的嗎?你們警校是怎麼上的!」
「不是我們不想確認,」小強皺起了苦瓜臉,「這、這、這也太埋汰了一點,像這種神聖的使命,除了我們隊新來的那個死婆娘還有誰敢勝任啊?」
說慘還是他們做刑警的慘,大半夜好不容易在家裡看會兒電視,一通電話就得跑到ktv裡面看死人腦袋,真就是崩潰。
「別這麼說人家,那可是上面調過來的法醫。」霄隊長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眼睛裡的輕蔑還是暴露出他的真實想法,「就是一個還不到三十歲的小丫頭,這時候可能還沒睡醒呢。再說這就是窒息死,也沒什麼好值得讓人家大半夜起來忙活的道理。」
小強切一聲,「還不是省廳吩咐我們,最近的案子都得捎上人家。這下可好了,人家沒來,這就不是我們的錯了吧。毛沒長齊的小丫頭就和那個側寫師天天喝點茶吃點點心得了唄,四處鬧騰整得我們還得伺候她們。不過這屍體怎麼處理?哥兒幾個找找通廁所的,拿把鏟子清理一下?就是怕給人家臉磕了碰了什麼的,家裡親屬看著心疼。」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兒,忽然一道清冷的女聲插進來。
「誰告訴你們這是窒息死亡的?」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子冷著眼跨步進來,單手止住小強不尷不尬想道歉的行為,也不噁心那些穢物,彎下腰去仔仔細細看了一下屍體。
「霄隊長,你覺得死者是怎麼遇害的?」觀察完畢,法醫直起身子,轉頭看進對方的眸子。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不過霄隊長不看僧面看佛面,肯定還是要給省廳面子,清了清嗓子說:「受害人在站著如廁的時候,犯罪嫌疑人破門而入,在對方沒有預警的情形下按住頭到馬桶裡,直到窒息死亡。當然,這只是根據我經驗的推測。」
儘管說是推測,但是他的語氣非常自信,很顯然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
「那穢物是怎麼回事?」法醫拿下巴示意了一下還在漂浮著旋轉的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