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霽崎幾乎失笑:這個女孩也太沒有偷吃經驗了。
就算原來沒發現,她這樣來回看,都必然會讓人注意的。
果然,教授正愁著沒人回答問題,看到這幕,怒氣沖沖地把她叫起來朗讀句子。
女孩慌忙站起來,糖果都沒有拿出來,含在嗓子裡面發小舌音:「ilsuffitd\\\&039;ungraderdepourgcherunkilodecaviarungradecaviarn\\\&039;aélioreenrienunkiloderde」
一克的糞便足以毀掉一千克魚子醬,反過來,一克的魚子醬可拯救不了什麼糞便。
教授原本還生著氣,聽她含著嗓子嘟囔的念「魚子醬」,還是忍俊不禁:「你這是什麼味道?」
一點法國香榭大街的優雅都沒有,鄉村俚語味道倒是很濃。
女孩卻沒聽明白,還真的小心翼翼地回答:「草莓的。」
誰問她吃的糖是什麼味道的?
教授很無奈:「尤皎皎,你可趕緊坐下吧,再來一個你這樣的我可要氣瘋了。」
班上的人原本昏昏欲睡,看到這個小插曲反而笑起來,一時氣氛也跟著活躍。
原來她叫尤皎皎。
自從陳霽崎知道這個名字之後,不知為何,原來從未聽過的人,越來越多次浮動在他的耳邊。
同伴嘴裡面打趣的,清純嫵媚的工科新生。
聯絡好的導師提過的,家庭很困難還要勤工儉學的奮發女學生。
或者是,誰又一次告白失敗之後,心灰意冷唾罵的高冷小冰塊。
陳霽崎卻總是記得那個午後,那個含著水果糖被教授點起來發言,驚慌失措的普通女孩子。
學妹本來就是孩子,還沒有成年呢。
他還記得那節課後,聽到看起來嚴肅的教授柔聲問她:「工科的課程那麼緊,你又要打工還來上法語課,能行嗎?」
學妹羞澀地笑:「能行的,只是有一點低血糖。」
教授笑得不行,安慰她:「你偷偷吃。回宿舍好好補覺不好嗎,這麼辛苦做什麼呢?」
學妹不好意思摸摸耳朵:「我想要去其他的地方,嘗嘗其他味道的糖。」
除了草莓,會不會也有桑葚味道,甚至是魚子醬味道的糖呢?
她都想要走出去,嘗一嘗。
陳霽崎聽了半個耳朵,只覺得學妹臉上的小絨毛,在玻璃窗投過的陽光下,都是透明的漂亮。
陳霽崎也就跟著開始,無意識的收集起尤皎皎的訊息。
學妹也太可憐了些。
他就想要多多少少幫助一下學妹,為她能早日吃上魚子醬味道的糖果,盡一份綿薄之力。
比如說,介紹簡單輕鬆一點的家教工作。
又比如說,他有意無意地送給她的室友們零食,水果,送個新手機,還讓自己的姐姐多多照顧一下。
畢竟身為同性,交流起來,總是能更方便一點。
看到尤皎皎的手機那麼難以入目,他還悄悄送了個新款手機,名義就是「水果軟糖」,就當是感激她讓他發現水果糖,確實是很好吃。
甚至,為了不讓學妹尷尬,他還特意讓這些姑娘們不要說出自己的名字。
誰知,一來二去,他反而成了默默無聞的氪金追求者。
哪裡想得到,剛開始的一點不忍與好奇,反而會逐漸演變成心動呢。
經年之後,尤皎皎問他:「如果我一直沒有和範天言分手,你會怎麼樣?」
陳霽崎無奈:「你自己不是在法語課上說過嗎,一條臭魚可以腥一鍋湯。你用再多的愛意,也拯救不了這碗早就煮壞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