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鍾梔沒他這麼複雜的情感,她滿腦子就只有十天後的月考。那天吳丹說她學習不好這件事,她梗了很久。
第十隻流浪貓 給我你沒咬的那一半……
下午太陽更烈了,光亮得人睜不開眼。
塑膠跑道被陽光炙烤得滾燙,地面升騰起一股熱浪。一陣風吹過,撲到人身上帶來灼熱的溫度。十月份的秋老虎熱得鍾梔都把外套給脫下來搭在一旁的椅子扶手上。
她從轉校來的那天開始,就一絲不苟地穿著校服外套。再熱的天氣,也只是將衣袖捲到小臂。高三一班的同學還是第一次看到鍾梔脫掉外套。白得像麵粉捏出來,纖細又飽滿的身材,與她略帶鄉土氣息的髮型特別違和。
纖細的是她的身形,背薄頸長,四肢纖細。飽滿的是她的女性特徵,非常突出。惹得後排躲太陽的男生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操場上運動員還在奮勇爭先,下一場是四百米接力。
激昂的音樂,學生們激動的吶喊和嬉鬧,不遠處陣陣的歡呼。鍾梔背脊筆直,安靜地坐在第一排。不管後排座位來來去去多少人,她全程沒有回過頭。手裡一支黑色的中性筆時不時轉動,沉靜得像這個燥熱午後的一口冷井。
蘇清嘉抱著一本書在最後排看,第三次抬頭,鍾梔還是保持著姿勢奮筆疾書。
鍾梔不知道男生投過來的目光,正在專心致志地寫物理卷子。
這套卷子是一個去年被清大錄取的學姐託人轉贈給她的。考點密集,題型典型,對高考非常有幫助。這大概是鍾梔接受到的最好的捐贈。拿到當天她就怒做兩套,這是她寫的第五張卷子。
寫到倒數第三道大題,鍾梔正在用第二種方法演算。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清朗的男聲。
男生很清秀,單眼皮,白面板。瘦高的個子,鼻樑上架著一架眼鏡。
蘇清嘉不知何時走過來,正站在她旁邊勾腰湊得很近,一臉恍然大悟:“這題還可以這麼算?天啊,步驟簡潔好多,好清晰明瞭啊。”
鍾梔被他嚇一跳。
腦子飛速搜尋一遍,超強的記憶力認出這個男生是班裡的文藝委員。
蘇清嘉瞥見她嚇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拖過來一把椅子坐下才笑眯眯地介紹自己:“沒打過招呼,你估計不認得我。我是蘇清嘉,文藝委員。”
鍾梔身體稍微拉遠一點,點了點頭:“我知道。”
“啊,你認得我?”蘇清嘉有些吃驚,“我坐第四組裡面,沒想到你竟然認識我。”
鍾梔笑了笑,沒說第一天她就把全班人都認全了。
“你在做物理卷子啊,這是什麼卷子?”蘇清嘉好像很有聊天的慾望。鍾梔稍微有點冷淡的態度沒打消他的談興,他又問,“這個卷子你自己買的嗎?”
“不是。”鍾梔其實不太習慣別人自來熟,但也不想表現得太不合群,“是一位學姐送給我的。”
“怪不得。我就說物理類的試卷我都買過了,怎麼還有我沒有的卷子。”蘇清嘉一笑有兩個酒窩,看起來很無害,“題型很難哦。剛才你在寫我就在旁邊偷看,感覺部分題目的難度已經達到競賽的水準了。高考應該不會考這麼難吧?不過你解題速度好快啊。”
鍾梔笑笑擺手:“沒有,沒有,只是寫得快,不一定全對。”
“你別謙虛,我搞物理競賽的。你這準確度沒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班裡人都在說鍾梔成績不好,蘇清嘉都要驚了,“感覺你這水平,都能參加十二月的全國奧賽了。”
“全國奧賽?”鍾梔敏銳地抓到了關鍵點。
“啊,你不知道?”
鍾梔搖搖頭。
“全國中學生奧林匹競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