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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沒錯,沒有,你把那孩子養到這麼大,已經仁至義盡了。”她抱住他,忘了手肘上還有傷,不禁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裴鬱緊張地託過她的手臂,抬起來看,她則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沒事啊。”
那一刻,他只覺得,只要她能好好的,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對不起。”他又自責又難過,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傷,輕輕把她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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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暗無天日,從前這裡曾是個酒窖,現在只是堆著雜物,到處佈滿灰塵,天花板很近很近,那裡吊著一盞昏黃的燈。
鍾渺渺喊叫了很久,嗓子嘶啞,筋疲力盡,她只能獨自抱膝坐在一張小床上,氣若游絲地呼吸著。
“吱啞”一聲,頭頂上的門開啟,有人順著狹窄的樓梯,一步步走下來。
“舅舅?”她看見來人,心中一喜,連忙跳下床,向他跑過去。然而腳下絆了個東西,她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一雙黑色的皮鞋踩在面前,她愣愣地抬起頭,正對上男人淡漠的眼神。
“舅舅……”
裴鬱垂眸看著她,無動於衷。
她只能可憐兮兮地仰著臉:“舅舅救我出去,我頭好痛,他們把我關在這裡,我快難受死了。”
“是我讓他們關的。”他說,“渺渺,適可而止吧。”
她又愣,為他這令人心如刀割的話,她平復了好久,再次倔強地笑。
“我不信,舅舅你不會這麼對我,媽媽去世以後,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現在不想要我了嗎?”
“是啊,你是她的女兒……”裴鬱想起了姐姐,閉上了眼睛,“所以,你就這樣對我。”
“我只是害怕失去你。”鍾渺渺急了,“舅舅,這個家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好嗎,你為什麼結了婚,還非要生別的孩子?”
“鍾渺渺。”裴鬱叫了她的名字。
她安靜下來。
“你不是害怕失去我,你在恨我,你不希望我擁有普通人的幸福。”
“我……我沒有,我沒有。”鍾渺渺從地上爬起來,不住地搖頭,“你怎麼能這麼想?”
他說:“本來打算等你成年以後,送你去維亞納深造,現在看來,那隻能給周圍的人帶來困擾,你還是需要先去醫院接受治療吧。”
他的話讓她臉色大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就因為我推了那個女人?舅舅,你不能這麼對我。”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笑。
“你沒有資格提她。”裴鬱隱忍著心頭的怒火,抓住她的手,拂開,後退幾步,“鍾渺渺,我們現在扯平了,我沒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
他轉身離開,她追上,被關在門後,聽到鐵鏈上鎖的聲音。
“舅舅,舅舅……”她用力拍門,呼喊,“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忽然哭了:“卡卡怎麼辦?它沒有我,會得抑鬱症,會傷心得死掉。”
沒有人理她。
“它沒有我,會得抑鬱症,會傷心得死掉。它沒有我,會得抑鬱症,會傷心得死掉……”
她流著淚,一遍一遍重複,忽然意識到他聽不到了,才不再拍門,坐下去放聲大哭。
無期
“踩油門,踩油門,別慫,你看人家姜可望!我操,漂移過彎!姜可望,等等我們!”
“少廢話,快跟上,輸掉的人留下車標!”
“聽到沒有?阿狗哥哥,你的寶馬車標還要不要了?踩油門!”
高速公路,幾輛車互相追逐著,以驚人的速度穿梭,呼嘯而過。
姜可望手握方向盤,全神貫注地注意著視野中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