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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沢詫異:“你不送我回去?”
“我送你回去你就回去嗎?”鍾梔反問他。
“當然不。”
“那不就得了。”鍾梔伸展了一條腿,讓他枕在上面,“送你走你又會找回來。你現在這破身體來回折騰,估計會更壞。還不如順著你,讓你消停點。”
周沢對她的語氣不滿,好像自從再見面,鍾梔都表現得特別強勢。
“我又不是哈巴狗,你說的我好像趕不走的小狗一樣。”周沢皺著眉頭指責她,“請你形容我的時候語氣尊重一點!”
“尊重尊重。”鍾梔手飛快地做筆記,“你快點睡。”
周沢就靠在她的身邊,昏黃的燈光和鍾梔身上暖香的味道,她寧靜的呼吸聲以及她時不時翻書的聲音都給了周沢莫大的安慰。
“鍾梔。”周沢閉著眼睛,呼吸輕輕淺淺地打在鍾梔的小臂。
“嗯?”
“你這樣跟我單獨一個房間,都沒什麼感覺嗎?”
“要什麼感覺?”
周沢憋紅了臉:“比如說擔心什麼的……”
鍾梔手裡的筆一頓,很久,又重新搖動起來:“我擔心什麼?”
“你!”周沢喉嚨梗了一下,纖長的眼睫眨動。刮到鍾梔腿上的面板癢癢的。他好久才說:“你是女生,我是男生。你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跟我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讓我一個十八歲已經成年力氣很大的男生躺在你身邊,晚上貼著你一起睡,你都不會覺得擔心嗎?”
“要擔心也得你有那反應才行啊,”鍾梔作為一個醫學生,冷靜的支出,“重度抑鬱症狀的男性沒有性衝動,缺乏性/欲。我擔心什麼?”
鍾梔低頭看著他躲閃不安的眼睫毛,恍然大悟:“你擔心我對你做啥?”
“你在想什麼呢!”周沢被她這鋼鐵直女的反應給氣死。他就說鍾梔怎麼那麼難吊,之前還藏著掖著。現在鋼管直的屬性暴露出來了,“我用得著擔心這個嗎?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哪次沒有順著你?但是你這個木頭眼裡只有書!我睡在你對門,我房間門你都不敢推!!”
鍾梔聽到這裡驚悚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看著我幹什麼?!”周沢現在很討厭鍾梔看他的臉,他比以前醜太多,身上漂亮的肌肉也掉了,線條也沒了,“看你的影片,不要看我!”
鍾梔確實非常的震驚。她以前以為周沢不想她靠近他的私人領地,不喜歡她看到他的房間,把窗簾拉得死死的。所以秉持著寄人籬下得有眼色的自覺,她每次都離周沢的房間遠遠的。沒想到周沢的心裡其實是想她推門進去:“啊?原來你一直希望我闖入你的房間嗎?”
“我沒有!我沒希望你闖進來……我以為你某一天會闖進來。但你是個膽小鬼!你一步都不敢邁向我!”周沢提到這個就很生氣,“你就是個縮頭烏龜!”
好吧,她確實是縮頭烏龜,每走一步都很猶豫很小心謹慎。
鍾梔看他臉都氣紅了,鼻子也有點酸。她膽小是因為她不敢走錯路,因為貧窮,也因為沒有人會為她保駕護航。但是現在,這個自己都不堅強的人卻給了她勇氣。鍾梔想起還放在她寢室的財產贈予公證書,她暫停了影片點了點周沢的鼻尖:“你那個贈予,要怎麼還給你?”
周沢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在燈光下亮得像寶石:“為什麼要還?”
鍾梔眨了眨眼睛,說:“那是你的東西,當然要還。”
“給你了就是你的。”
“這不是玩笑周沢,”鍾梔可以接受資助,因為這個恩惠是可以還得起。周沢那麼一大筆錢她怎麼能拿,“那些東西你隨意就給出去,安女士知道以後肯定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