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思聲音細若遊絲:「我都帶你回家了。」
「結婚嗎?」他突然問。
「我才十九歲。」她無語。
梁裕白說:「二十歲,就結婚嗎?」
陸相思:「我還要上學。」
他突然笑了。
落寞的令她胸口一窒,「不是拒絕你的意思,真的。」
梁裕白伸手,摸著她的臉。
他說:「我知道。」
陸相思眨了眨眼。
梁裕白:「但是知道,和理解,是兩碼事。就像剛才的事。」
她拉過他的手,手指修長,骨感清晰。
手覆在她臉上,說話間臉頰牽動的弧度都能感知到:「我知道你在生氣,也希望你能夠知道我不會哄人。」
「還有,你剛剛那個樣子,我以為你要和我分手。」
「怎麼可能。」他收緊手心,力度大的讓她發出嘶聲。
他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陸相思笑著:「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梁裕白承諾:「以後不會了。」
她眼睛彎的弧度,令他釋懷。
把她送到家門,他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
樓上,她探頭出來和他揮手,示意他這麼冷了趕緊回家。
梁裕白髮動車子。
寂靜雪色裡。
他的心沉的比雪落得速度還要快。
她終究還是不夠愛他。
不過幸好。
他是更愛的那一個。
這場愛情裡,他只需要贏這一點就足夠。
白雪將地面遮蓋,泥濘不堪的,坑窪的地面,都不復存在。
車廂也將他的卑劣與自私裹藏。
他的私心,永遠無法窺見天日。
想要佔有她的生命。
想要成為她的唯一。
想讓她在二十歲這年,就看到人生的盡頭。
一生只愛一個人。
一生只能讓她愛他一個人。
自私到令人作嘔。
-
陸相思回家後沒多久。
陸宴遲和岑歲就回來了。
她還躺在房間玩手機,房門半掩著,傳來岑歲喊她下樓吃東西的聲音。她手機也沒拿,就下樓了。
「媽媽。」
「哎——」岑歲拍開她的手,「去洗手。」
陸相思嘟囔著:「不髒。」
但也還是乖乖地去洗。
有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沒回家,難免被唸叨幾句。
陸相思咬著草莓,轉移話題:「這個草莓好好吃。」
岑歲:「早上在菜市場買的,你要是喜歡,我下次還去那個婆婆那裡買。」
陸宴遲慢條斯理地:「談戀愛了?」
岑歲驚訝:「真的談戀愛了呀?」
陸相思嚥下汁水。
她有些心虛,「爸爸怎麼突然這麼說?」
陸宴遲:「這麼久沒回家,真不是談戀愛?」
他笑意鬆散,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地這麼一問。
陸相思停頓半秒,換了種方式:「就,有個人在追我。」
陸宴遲淡聲:「嗯。」
岑歲好奇:「帥嗎?」
陸相思組織著措辭:「就,挺帥的吧,我同學她們也都覺得他帥。」
岑歲:「性格怎麼樣?」
她糾結了下,「對我很好。」
岑歲:「他朋友多嗎?」
不知道為什麼問這個,但她還是回答:「挺多的。」
其中還有一個朋友,是陸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