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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蘅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裡面還裝著三枚求來的平安符。
她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也不過才三人而已。
其中一個已經不可能平安了,另一個此刻發著高燒不省人事,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原來根本就不是她的舅舅。
初蘅想,老天爺實在是太黑色幽默了。
又或者,其實根本就是因為她是個掃把星,所以和她有關的人無一例外都會沾染上壞運氣。
“為什麼要去什剎海呢?”
宋引一愣,然後才意識到初蘅是在和自己說話。
他極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道:“小時候,褚阿姨總是帶我們倆去那邊滑冰。”
那時兩人不到十歲的小男孩,閒是閒不住的,於是褚曉每每到了冬天,都會帶他們倆去那兒滑冰。
只是後來,季褚和他都慢慢長大了,厭煩家長的管束,恨不得每天都和同齡的朋友在一起瘋玩。
小時候喜歡的東西,長大後也許就不再喜歡了。
可是後來的好長一段時間裡,褚阿姨都還以為他們倆喜歡去滑冰,甚至初中時有一次,明明說好了,她帶他們倆去什剎海滑冰,滑完冰就請他們去吃大餐。
只是那時兩個男孩子已經覺得滑冰太無聊,又不想受家長的管束,於是中途偷偷溜走跑去打遊戲,叫褚阿姨在原地等了他們一個多小時。
宋引不知道好友是不是因為回想起了這樁往事,所以才在寒風中坐了那麼久的。
哪怕是宋引,回想起自己那時的頑劣行徑,也覺得悔恨不堪。
可是無論再悔恨,他們都沒有辦法彌補了。
病房裡是長久的靜默,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季褚沉重的呼吸聲。
初蘅吸了吸鼻子,然後看向面前的宋引,然後問:“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宋引點頭,“你說。”
初蘅將自己剛才和宋瑩之間的錄音複製給了宋引,然後道:“你幫我把這個給季褚爸爸。”
宋引依言應下,但還是忍不住問:“這是什麼?就這樣給他嗎?”
雖然管家沒說,但見到季褚身上被皮帶抽得傷痕累累,他便猜到了,這大概是季褚他爸的手筆。
雖然不知道季褚他爸為什麼要下這樣的狠手打兒子,可他爸和他媽的感情有多好,宋引是一清二楚的,遷怒也不是不可能。
初蘅不想對她說太多,只是道:“你給他,他會知道的。”
一份錄音自然不能讓兇手伏法,甚至連證據也算不上,可對於初蘅來說,讓季正誠知道事情的真相,這就足夠了。
初蘅相信,以他這樣的權勢和地位,必定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兇手得到千百倍的懲罰。
等到宋引離開之後,初蘅終於在病床前坐下來,然後拉過季褚的右手。
他起了高熱,整個人昏睡不醒,就連手心也是滾燙的。
初蘅忍著淚,將自己口袋裡的三個平安符拿出來兩個,然後將那兩個平安符都纏繞著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你一定要平安……褚阿姨也一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等到中午宋引再來醫院的時候,身後還跟了條小尾巴。
是裴凝。
裴凝不知從哪兒聽說了季褚家裡出事、又被他爸趕出家門的訊息,她著急得不得了,可是又聯絡不上季褚,於是便將目標鎖定在了宋引身上。
宋引原本不想帶她過來的,但他沒想到裴凝居然那麼能纏人,一個小時里居然給他打了四十通電話。
最後宋引將電話接起來時,電話那頭的裴凝哭得梨花帶雨:“我真的很擔心他,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的……他要是不想見我的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