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一樣,我已是三品朝官,上頭有資歷深厚的尚書壓著,一時半會越不過去,步伐自然也就慢了下來。」
說來說去,那個時候就是不在意她。
謝雲初也懶得跟他計較。
不過這一世比前世好太多。
前世王書淮南下江南,腹背受敵,苦苦熬了三年,方博出一片天地,後回到京城,與長公主爾虞我詐,又裹入朝爭,再緊接著西楚蒙兀頻頻出擊,他在朝中與人掰手腕的同時,始終不忘士大夫之責任,甚至以文臣之身披堅執銳上戰場,著實忙得腳不沾地。
再者國公爺去世得早,無人給他掠陣。
這一世,他便如閒庭信步。
就拿此刻來說,有國公爺在,漢王的事便有人收拾首尾,王書淮才有機會跟她浮生偷閒。
王書淮見她思緒有些飄,很不高興使了點狠勁,謝雲初便這麼輕輕嗚嚥了一聲,注意力重新回到男人身上,
「疼嗎?」她掠了他肩口一眼。
王書淮不滿她總能顧左右而言其他,「不疼。」
「那你呢,你疼嗎?」
謝雲初臉一紅,沒有回答他,看著他尖銳的喉結被汗水洗刷,來回銳利翻滾。
她真的怕他折戟在她身上,「你適可而止。」
王書淮徹底被她激怒了,她這不是懷疑他不如高詹強壯麼。
「我自四歲起,每日晨起習武,雷打不動,你什麼時候見我生過病,這回若非解毒不及時也不至於如此。」更多的是被謝雲初那句「改嫁」給氣壞了。
謝雲初輕飄飄哦了一聲。
「那也不能糟蹋自己身子。」
王書淮忍無可忍,「謝雲初,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謝雲初臉色紅透,她自然知道他在做什麼,那麼囂然的存在…
一夜貪歡。
次日清晨,謝雲初重新回到後院忙碌,王書淮被國公爺擰在書房訓話。
王書淮一襲白衫,輕輕攏了攏系帶,廣袖飄衫,頗有幾分放蕩不羈的氣勢,修長的身影慵懶地靠在圈椅裡,任憑國公爺訓斥。
國公爺先責他過於瘋狂,膽敢拿身子開玩笑,耳後提到朝政,又是一頓斥。
「你怎麼跟漢王對上了?」
王書淮隨口應承道,「有一些過節。」
國公爺見他不肯說也不好多問,「你呀,還是年輕氣盛,陛下指不定因此惱你呢,他委你以重任,你卻攪合進皇子的爭鬥中。」
王書淮不以為意,「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我年輕,做什麼陛下都看得到,他反而放心,我若城府深到無痕無跡,陛下才心驚呢,眼下陛下自忖還能拿捏我,不會把我怎麼樣。」
最重要的是朝廷現在需要他。
人在任何時候都要讓自己變得不可或缺。
國公爺心想罷了,圓滑的事還有他這個老狐狸替他做。
「陛下倒還算信任你,在他看來,是因你近來功勳卓著,惹得皇子們矚目,欲爭相拉攏你,不過陛下也當著長公主的面敲打了我,希望你不偏不倚。」
「那是自然。」
「你收拾收拾,隨我入宮面聖。」
片刻,王書淮拖著病驅,進入奉天殿給皇帝叩首,順帶稟報江南稅政成果,皇帝看著面前芝蘭玉樹的年輕人,心緒複雜,朝他招手,「你過來。」
王書淮緩緩扶地而起,步履蹣跚往前挪來,他面色蒼白,頎長的身影微微屈躬,不如往日那般挺拔。
回想當初他迎戰西楚是何等風姿凜凜,皇帝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頭喟嘆,
「你老實交代,你與漢王和信王是怎麼回事?」
王書淮侍奉皇帝數年,皇帝每一